兰顿:“……”
“你带她去哪?”
“关你什么事,不是不要了吗?不是我的吗?我爱带我女儿去哪就去哪。”黎蒙手上暴力地扭动着木门上的锁,门闩纹丝不动。
“但你……你的房东让养狗吗?”兰顿伸手拿过航空箱,黎蒙死不松手。
“干嘛?还想抢?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转身跟别人说,把她给我带走!”
兰顿深吸两口气稳住自己,一把拽过黎蒙跟锁较劲的右手,锁住对方手腕。
黎蒙:“?”
说不过还想动手?
黎蒙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兰顿一番,对方身材瘦削,比自己高上大概五公分。
真要打起来的话,黎蒙也不保证自己一定打得过,毕竟他现在还比较虚弱,而且兰顿看起来……好像手劲儿挺大的。
黎蒙几次想抽回手,都没抽动,下意识抬起左手。
啪——
一声脆响响彻这一小方空间,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死寂。
活到现在没挨过揍更没被人打过脸的兰顿,此刻左手抓着黎蒙右手拎着航空箱,一时间竟抽不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脸。
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
黎蒙也僵住了,还是猫的时候他就飞快适应了猫咪见什么都想扒拉扒拉的性格。
有个茶杯,扒掉!有块苹果,扒掉!
有张脸凑过来了?那当然是——给一巴掌!
死去的记忆乍然回笼,黎蒙在过去短短三个礼拜间,不知一共给了兰顿几巴掌。
但那都是情有可原,可现在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僵持之下居然抬手甩了对方一巴掌。
这合适吗?
黎蒙讪讪地收回手,先下手为强地按住兰顿左腕,以防他突然袭击。
兰顿手腕没动,握着黎蒙的手将人扯回去,瞳孔深处闪烁着深邃的幽光,舌尖顶了顶腮,声音极轻地说:
“你既然不方便带她回去,可以陪她留下来住一段时间,慢慢找房子。”
黎蒙琢磨着兰顿的那句话,翻译了一下:“意思是你允许我在这暂住呗?”
兰顿:“嗯。”
黎蒙:“那你早说啊,刚才不是非要让我带走吗?”
兰顿:“……我说的明明是,如果你要走的话。”
黎蒙皱眉:“那我当然要走了,赖着不走像什么话?”
他向来屏蔽所有暗示,青少年时的很多年都一直内耗地猜来猜去,现在懒得猜了,埃及吧咋的都无所谓。
长嘴不就是为了说吗?有话不说是等着谁来猜?
可怜的兰顿迷茫地:“我也说了要么你带她一起留下啊,你这人只听自己想听的是吧?”
手好痒,想抽巴掌的欲|望有点按捺不住了。
黎蒙微微一笑,伸出左手举着放在两人面前。
兰顿:“?”
起一个威慑作用。
从航空箱里目睹全程的拉布拉多:请勿当着未成年少狗的面打情骂俏,谢谢合作。
远处夕阳和行人一同隐没在街角,苍穹已然闪烁几点繁星,深蓝色夜幕垂落。
夜色带来阵阵凉意,蔷薇和茉莉战栗着摇摆。
大门打开,室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辉,照亮宽敞挑高的客厅,随后兰顿回手一推。
大门瞬时紧闭,将夜色与寒凉隔绝在外,秋天的味道已然充斥在傍晚的冷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