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语气不太常见，有种很自然的黏糊劲儿，顾深很轻地笑了下，“嗯，尝尝。”
陈牧其实对于这种深吻不太擅长，也不太想得起来那天晚上是怎么亲的，母单选手一旦到了这种场合整个人就有点反应迟钝了。除了最开始是他主动的，后面基本上都被人带着跑了，还因为觉得自己也是个大老爷们，很努力地配合。
顾深本身就是个性格偏强势的人，做这种事就更甚了，含着他的唇舌亲得熟练后有点难以自持，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着全部的感觉。
“嘴唇，张开点。”顾深捏着他的下巴，明明在吻着他的耳尖，却非得指挥人干别的。
陈牧被他亲得有点心浮气躁的，在他的食指无意间滑过自己的脸颊时，下意识咬住了他的指尖，瞪着他的眼睛有些幽怨，声音也含糊：“顾深，你讨不讨厌啊？”
顾深微微一愣，似乎被他瞪得心情更好了，很低地笑了声，凑过去亲他脸颊，“不讨厌。”
“你是狗吗？”陈牧被他很轻地咬了下脸颊上所剩无几的软肉，忍不住地轻颤了下，膝盖下意识想顶开他，被先一步察觉的人用腿压了回去，镇压得很彻底。
顾深否认了这个问题，又安抚似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说话依旧很不像回事：“脸上的肉不是不容易减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以前口感应该会更好点——陈牧就听见这人在心里补充了这么丧尽天良的后半句，都气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要咬牙道：“你这个家伙……”
顾深那些心声听上去像是要把人吞吃下去，恶劣得和他平日里很有风度的做派全然不同，又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不太熟练，又在努力地放轻自己的动作想让自己舒服些。纯棉的长袖下摆被拉高，陈牧虽然很不想这么耻辱地咬着，但感觉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更羞耻一点。
其实是不太舒服的，毕竟人生第一次实在毫无经验可言，但想到顾深那张脸和这种个性做这种事，就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那种轻微的疼痛和不适也能接受许多。
顾深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非要在这种时候互动，声音很含糊，“不舒服吗？……陈牧，你抖得好厉害。”
陈牧忍住想抬脚踹他的冲动，愣是一声不吭的，偶尔被磕疼了就忍不住抓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别说话了。”
陈牧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管看了好久，有点庆幸今天没拉开窗帘，不知道是眼睛看太久酸了，他像难以忍受一般用手臂遮住了眼睛，露出的下半张脸看上去很冷静。
只是偶尔忍不住似的，削薄的嘴唇抿得很用力，放开一点时那点鲜红色，在白皙潮湿的脸上看上去很艳丽。
……
顾深凑过来很轻地吻了下他的脸颊，然后遭受了陈牧没良心的转头，他声音有点懒懒的：“不准亲我。”
“这么嫌弃？都是你的味道。”顾深声音含着点明显的笑意，倒是没再凑上来亲他，问得很认真：“舒服吗？”
陈牧顿时睁开眼睛瞪他，忍无可忍道：“……要我夸你？你咬疼我了。”
他这一眼实在没什么气势，甚至还因为还没缓过劲来，桃花眼看上去含情脉脉的，是平日里完全不会流露出来的模样。
顾深被他看得心里热热的，用手背擦去他额上的细汗，“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下次会小心的。”
陈牧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身上出了汗有点不太舒服，盯着他当下看上去很柔和的脸看了几秒钟，有点不解：“又不是你舒服了，这么高兴做什么？”
顾深支着下巴看他，难得坦然了一次：“嗯，你舒服我就高兴。”
陈牧虽然听完有点不好意思，但还真没什么力气了，原地躺平：“我要换衣服，洗个澡吧。”
顾深好脾气地应了，站起来去给他拿衣服，又听见他说：“你跟我一起。”
这就是给两人都拿衣服的意思，顾深迟疑了一下，“啊？这边，浴室太小了。”
陈牧哼哼：“那你就说你洗不洗吧。”
男朋友拥有投桃报李的优良品质，顾深对着收拾了一半的衣柜思考了一下，果断愉快接受了提议。
虽然事实证明，陈牧连手工活都很一般，不过相比之下，这份心意更令顾深感到舒坦，也并不想勉强陈牧做这种事。他家的大明星这张帅气的脸蛋还是适合镜头，并不需要为了哄他开心做多余的事。
当然了，身为两个大男人，解锁一些互帮互助还是很容易的。
……
收拾完自己还得继续收拾房子，陈牧没什么精力，戳在沙发上摸摸鱼收点小东西，基本上都是收纳大师顾总在干活。
晚上八点，两人终于把东西收拾好，对着一屋子的箱子只迟疑了两秒，果断决定明天找个搬家公司来拉走，陈牧穿了身自己的衣服回去。
顾深拿了个装满相册和读书笔记这一类杂物的收纳箱，临出门前又看见门口置物桶的黑色长柄伞，通体漆黑在灯光下闪着点流光一般，看上去质感很好，莫名散发着一股矜贵感。
顾深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看向陈牧：“这个要带走吗？”
陈牧对这把伞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他的伞经常丢，如果没有助理他自己很少有好好保管着的，觉得能跟他这么久应该是把好伞，遂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居然都没怎么积灰，带回去吧。”
顾深伸手拿过那把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但等他无意识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又发现确实是错觉。摇摇头感觉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了，他抱着东西靠在墙上，看着陈牧关灯锁门，“还累啊？”
陈牧关好门，横了他一眼，“我感觉腿根都磨破了，有点不舒服，赔钱吧。”
顾深愉悦地弯了下嘴唇，“我的，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