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都快洗完了。”
蓦地,陈铭生突然想到很多年前,陈铭生过来拿假肢,杨昭递过去的那个干净的,带着肥皂想的绷带套,他乐了,忍不住说:“你怎么那么喜欢洗绷带套。”
“有吗?”杨昭错愕。
“嗯,第一次你把我的腿藏起来,不是也洗了吗?”
杨昭叹了口气,“不是藏,那是帮你保管。”
“保管……我当时觉得你真的是闲的!”
“你还说我有病!”杨昭一脸挑衅地看着陈铭生。
“是不是有?”陈铭生玩味地拢了拢杨昭的头发,”还洗绷带套。“
杨昭轻轻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我那次搓了多少遍?上面沾着血渍,还有脓,隔了一夜,都渗进去了,搓了几遍都洗不掉。”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你不觉得脏吗?”
杨昭摇摇头,“我那时候在想,流那么多血和脓,你怎么不知道喊疼。还走那么远的路,去药店给我买退烧药。”
她把绷带套就着水冲干净,然后踮起脚尖,挂在阳台一角的转盘夹子上,转身对陈铭生说:“我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你,想得快疯了!”
陈铭生微微一怔,然后一把揽住了杨昭的腰,然后一个疾风骤雨般的吻,向她袭来,带着两个月没见的思念,向潮水,向海啸,汹涌澎湃。
杨昭能感觉到陈铭生的疯狂和炽热,她双手揽住陈铭生的脖子,吻得疯狂。
这一瞬,时间凝滞,唯有爱意,肆意绵延。
良久,他们的耳边传来了南南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嘛?”
陈铭生一慌,腋下的拐杖“当啷一声”倒在地上,他身体失去支撑,引发了一个巨大的踉跄。杨昭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带着绯红的面颊,告诉南南,“爸爸妈妈在接吻。”
陈铭生呆呆地看着杨昭,不知道该说啥。
“接吻?”南南不明白,小手挠挠头。
“因为妈妈想爸爸了,这是我们大人表达爱的方式,南南知道了吗?”
南南点了点头,转身去客厅继续玩娃娃。
陈铭生一脸不可思议,“跟孩子这么说行吗?”
“嗯,坦诚沟通,这没什么,她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成熟。”杨昭弯下腰,捡起陈铭生倒在地上的拐杖。“给你,进屋啦。”
“啊……好。”陈铭生才回过神来。
中午,陈铭生在厨房做午饭,杨昭把他的箱子打开,收拾陈铭生带回来的行李,所有的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机,加消毒液洗,生活物品,消毒。
收拾到最后,居然从里面拎出来一大包药,药品的外包装,她都没见过。杨昭把药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研究主治功能,居然清一色都是治关节炎的。
她推开厨房门溜进厨房,陈铭生正在炒菜。他夹着拐杖,一手翻锅铲,一手往锅里倒生抽,看到杨昭进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学做饭?”
“不是。”
“尝菜?”
“不是,陈铭生,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看着杨昭一脸严肃,陈铭生把炒好的菜倒在盘子里,伸手关了抽油烟机,他被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没有啊。”
杨昭把一袋子治关节炎的药拎出来,“怎么这么多治关节炎的药?你哪个关节不舒服?”
陈铭生笑开了,“我腿磨破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急诊的曾大夫问我怎么回事,我随口就骗他,关节炎,他当真了,天天给我送药。”
“你这骗了人家多久,给你这么多药。”
“随口一说就当真了,可能是我卧底经验太丰富了。”
杨昭暗暗地笑,“真臭美啊你,这么多关节炎的药怎么办?”
陈铭生一边洗菜锅,一边说:“不行寄给老徐吧,他可能需要。”
“陈铭生,你真够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