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可能是因为自己偷换饭的行为被发现了,同一楼层的人都搬走了。
姜熵乐走下楼,发现大家都聚集在大厅。
人少了很多。
他们剧烈地争吵推搡,推着推着,一些人就没了动静。
真是NBA级别的肢体冲撞。
自小身体文弱不爱体育的姜熵乐不想参与,安静离开。
很久没读书了,姜熵乐发现了阁楼里一个图书馆,于是每天躲在书架的夹缝后面看书,饭点就出去偷别人的饭。
看了一个月,饭没了。
姜熵乐正以为自己要忍饥挨饿的时候,律师突然出现了。
他浑身湿漉漉的,姜熵乐估计他是刚从池塘里爬出来的。
看到姜熵乐,他很吃惊,头上的水草都惊掉了。
“恭喜你,你成为这所宅子的继承人了。”
他说。
从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给她的饭不再是一些臭鱼烂虾,也不再每天都有人在门外喊打喊杀。
舒服地呆了一个月,姜熵乐找到律师,表示她要把宅子卖了。
律师很吃惊。
“为什么呢?”
他看着岸上的姜熵乐。
“是梅里侍候得不好吗?”
梅里就是住在花坛后面的男女仆。
姜熵乐表示不是,只是自己没钱,想把房子卖了挣点钱。
律师更震惊了,震惊得从池塘里爬了出来。
湿漉漉的律师据理力争,表示这房子留着远比卖了要值钱。
眼看姜熵乐还是坚持要卖房子,律师说要不这样吧,我们把房子开放一部分,让人进来参观,收点门票钱。
看着脑门上还在往下淌喷泉的律师,姜熵乐边想这符合物理规律吗,边为律师的努力感到动容。
“您辛苦了。”
她说。
律师笑哈哈,咬着牙说不辛苦。
但是之后姜熵乐在楼上居高临下看着律师一手一边,双腿悬空地开门关门,心想:果然还是很辛苦。
辛苦的律师心情很不好,有时候也不管游客是不是完全进去了,直接把门一关,就跳进池塘里自闭。
打扫花园的梅里跟他吵了几次嘴,终于在他|她把一半游客丢进了池塘里后,律师学会慢慢关门了。
游客多了,就会很吵闹,宅子里到处都是尖叫嘶吼声。
但为了挣零花钱,姜熵乐忍了,参观的时候一开启,依旧在书架的后面的夹缝里读书。
跟老鼠狭路相逢了几次之后,姜熵乐忍不住了,叫来管家。
哦,对,这个宅子是有管家的,姜熵乐也是第一次知道,是躲在床底下的梅里告诉她的。
叫来了管家之后,姜熵乐发现管家是梅里假扮的。
她没有在意男扮女扮男装的梅里,让管家梅里——没错,虽然假扮成管家,名字还是叫梅里,事后姜熵乐问梅里为什么要这么做,梅里说起名太难了,就先用同一个,很合理,姜熵乐被说服了。
总之,这会儿姜熵乐吩咐管家不要让参观的人上三楼来。
临走前管家问她需不要陪床服务,姜熵乐婉拒了,表示这过不了审。
于是第二天姜熵乐又多了一个奶妈,还是梅里假扮的。
姜熵乐表示自己已经过了吃奶的年龄了,让管家把奶妈辞退。
男扮女扮男扮女的梅里很失落。
空出三楼来的姜熵乐总算不用每天挤在墙跟书架的缝隙里跟老鼠大眼瞪小眼了。
白天听着楼下的鬼吼鬼叫,看着满花园的肝脑涂地,以及池塘里钻出来与想要找钥匙服饰怪异的游客们玩老鹰抓小鸡的律师,晚上跟劳累了一天扫洒花园的梅里隔着床板聊天。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一年以后,因为卖门票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的姜熵乐反手把古宅重新卖给了自己的姑妈,离开了古宅。
无他,每天隔着床板洗漱吃饭的梅里太扰人清梦了,姜熵乐受不了这样的室友。
结果没过几年,律师再次带着海外的遗嘱找上了门,表示她远在卢日萨的姑妈又死了,伯明纳的豪宅等着她去继承。
想着可以再卖一次,划算的买卖,在律师表示报销船费并且辞退梅里之后,姜熵乐再次来到厄里姆。
结果在女仆、管家、奶妈、按摩师、游泳教练、营养师、园丁、马夫、农民工、保洁、保安、茶艺师、育婴师、宠物美容师与宠物殡葬师、轻医美皮肤管理师、光电仪器操作师……等等梅里被辞退后,又一年,终于姜熵乐在书架夹缝里遇到了老鼠梅里。
新的轮回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