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私底下肯定经常练的。”十七嘴一咧,丝毫不服软:“有一点可怜,你是不是只能自己开导自己。”
裴慎挑眉。
“你在说我的笑话。”他道:“用完就扔?”
十七:“又不是我求你的。”
“无赖。”
“你有什么意见?”
“不要那么无赖。”
“不听。”
裴慎笑出声。
他将人搂了过来:“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现在见过了,珍惜着罢。”见一面少一面。
“你舒服了,那我呢?”裴慎又低声问。
“你不舒服。”
裴慎觉得这人真是不一样,说话直来直去和针似的,时不时轻轻戳一下,偏偏他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无论怎么任性刁钻、说话恶劣,总让人想溺爱一下,那种针刺感倒变得和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差不多了。
可是这回不行。
他:“礼尚往来。”
他握住了怀里人的手。
十七想把手缩回去,被他死死抓住。
“你……”
感受到手底下的触感,十七有些毛骨悚然。
他压制住声音道:“你在对我耍流-氓!”
但裴慎只是重复:“礼尚往来。”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
十七快速的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缠着他。
他说:“满手都是……荒淫、不知羞-耻。”
十七说着这样一板一眼的话,好像在羞辱裴慎,但没有半点用,反倒显得让人更想欺负了。
他的腿还暴露在空气之中,只微微长一点的上衣遮盖住大-腿,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立马就想捡起衣裳去洗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炙热的手捉住了他的脚踝:“……还没完。”
十七被拖回来,再次压-在床上。
暴雨打了海棠花,胭脂融水,流淌过锁骨与肩胛,忍耐的闷哼化作细腻的喘息,几番枕香水软,指尖擦过白如凝脂的肌肤。
裴慎拍了拍他:“放松点——”
又说:“嗯……这几个颜色确实有些细微的差别。”
美人嗔视着他,可眉眼间春-色如许,反而惹人喜爱。
裴慎抚摸着十七的后颈肉,轻轻在他耳边哄着,感受着身下人的战栗:“……你好漂亮。”
动作却轻慢又自我。
……
清洗之后,十七已经非常困了。
爽是爽,但是和裴慎做的时候简直太不受控制,这人完完全全就是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越折腾人越高兴……好有病。
他懒洋洋赤-裸着背伏在被折叠的被褥之上,一动也不想动,衣裳已经到处都是,整个人像一朵几乎要休眠的花。
可当裴慎的指尖拂过他的脊背时,他仍然会下意识的颤-抖。
一场欢爱已经足以让人食髓知味,也算是半迁半就。裴慎观赏者眼前的美景,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零散的布着自己弄出来的红痕——他突然觉得自己动欲太晚,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早点得到。
不过,现在他也可以尽情摆弄这般娇嫩的美人了。
欲念当真是容易上瘾的东西。
他说:“累了?”
十七转过身来,盯着他。
裴慎坐在床边,喝了一口水,好整以暇居高临下。
十七朝他勾了勾手——方才这只手还死死抓住床沿,生怕掉下去。
虽然告一段落,仍旧活色生香。
裴慎靠近了他。
十七夺过他手里的杯子,靠着床头喝了一口水,被褥从胸口滑落至腰间,长发披散蜿蜒,喝完之后他将杯子塞了回去,又问:“有烟枪么?”
他在心里想,骨头都松了。
裴慎将杯子放了回去。看着十七横着眼皮懒懒散散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牙有些痒。
“没有。”他慢慢说:“你还小,抽什么烟?”
这句话让十七多看了他一眼。
“没有就没有。”十七道:“我也不是非抽不可。”
像只疲惫的、懒洋洋的小猫,要求得不到满足也懒得计较了。
裴慎坐在他身边,分走了一半的被子。
他身上倒是有两件衣裳,但十七的衣裳却已经被弄得不能再穿了,不过这人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让裴慎记得明天给他拿新的。
灯被吹灭。
他们再次纠缠在一起,唇齿相接时,美人纤柔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腿也跟着蹭来蹭去。
这是一只会吃人的艳鬼,美丽的皮囊之下是深渊万丈,那殷红如血的唇就是钩子,勾得人欲罢不能。
黑暗中,十七吃吃笑了,他在等裴慎的动作,等他对自己做点什么。
裴慎牵起他的发,细细抚摸过一遍,只觉得温香软玉在怀,格外销-魂。
“忍着?”腿蹭过关键部-位,美人轻轻问。
“今日作罢,来日陪你嬉戏。”裴慎轻轻笑了,垂着眼按住他不老实的腿,在耳边低声道:“来日方长,嗯?”
“……来日。”十七喃喃:“随便你。”
他按住被子,就那么睡去,睡得很快,干脆得让人惊讶。
倒像是方才的一切都是在随便逗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