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太激动,非要劈个叉给我看,我都说不用不用,好兄弟干嘛这么客气?但他就是不听,结果撕到胯了。”
戚雪映心里不是滋味,犹豫了片刻,问他:“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以前还行,”韩野风默了会儿又补了句:“我和你结婚之后,就跟他们都断了往来。哥哥你也知道,我很乖的,跟他们不太能玩得来,见面也只是客套而己。”
戚雪映终于笑了,轻应了声:“我知道你很乖,以后都不要跟这些人往来,知道吗?”
“我肯定听你的话,”韩野风笑得一脸天真无害:“排骨好吃吗?”
“好吃。”
“嗯……那下次还去那家打包。”
吃好晚饭,已经八点半,韩野风准备带戚雪映去洗漱,突然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戚藏锋养的那几个保镖冲进来,扣了韩野风将他带到了戚藏锋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戚雪映下意识想要护住韩野风,但是他如今眼不能视,囿于轮椅连站起来都困难,只能干着急。
戚藏锋脸色铁青,“雪映啊,你知道这家伙闯了什么祸吗?”
戚雪映胸膛巨烈起伏,气息粗重:“他一个无权无势又没靠山的小孩能闯什么祸?”
韩野风的胳膊被反剪在后,疼得他冷汗直冒,后槽牙差点咬碎愣是没发出一点动静。
戚藏锋长叹了声:“你既然知道他没靠山,又无权无势,就应该要调·教好他,而不是放任他胡作非为!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把人原家二公子的命根子踢断了!”
戚雪映默了许久,才问向韩野风:“是不是那姓原的欺负你了?”
韩野风委屈:“他侮辱我!还想打我,我不过是回了他一脚,谁知道他那么脆弱!”
戚雪映没有一丝怀疑他说的话,因为毕竟之前他也见识过原竞的无礼。
戚藏锋扶着额,冷笑了两声:“好好好,你就是这么惯他的,你不想管,那只好我这个当父亲的好好替你管教!给我按着他!”
这一出就是戚藏锋故意的,原家虽然在帝都数得出名号,但远不能跟戚家相提并论,不至于真撕破脸皮。
戚藏锋一开始是想离间这两人,但这段时间观察,发现戚雪映确实对这小子很信任。
那既然离间不成功,就上演个苦肉计,他就不信戚雪映无动于衷!
戚藏锋拿过一早准备的藤条长鞭,盯着韩野风笑得不怀好意,这藤鞭浸了水,又湿又重,只要轻轻一抽就能在身上抽出血痕。
韩野风眼眶发红,凶狠的表情像极了被囚兽笼的野狼,一旦将他放开,戚藏锋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你还敢瞪我?!”戚藏锋高高扬起藤鞭,用力落下,鞭子划过皮肉,在韩野风左肩上刺啦出一条血痕。
虽然只听到鞭子呼啸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但戚雪映能想像得到这一下会伤得多重。
“住手!”戚雪映驱动着轮椅上前,迷茫的伸出手想要阻止,却什么也没够到。
戚藏锋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又狠狠给了韩野风两下。
韩野风受了三下,才泄了口气,发出一声重喘。
“野风!”戚雪映心脏紧缩成一团,“你怎么样了?”
韩野风趴在地板上,用力咬着唇,闭着眼没有说话,疼得整张脸都没了血色。
就在戚藏锋挥出第四下时,戚雪映再次试图伸出手阻止,这一次他握住了藤鞭,他的胳膊却也多了一条刺目的血痕。
“戚藏锋,我让你住手!”
“怎么?你这是要教训你父亲?我不过是打他几下,你就心疼啦?原家那个可是断了命根子,你说我怎么跟人家交待?”
戚雪映用尽所有力气,死死攥着手中的藤鞭,不再让鞭子有抽离的机会。
韩野风看到他掌心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小熊睡衣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想让戚雪映放手,但是现在这情况,一开口仿佛就是在哀求,只会让戚雪映陷入更难的境地,还不如不说话。
戚雪映突然笑了声:“原家算什么东西?你让他们找上来就是,不必在这里做戏给我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见他终于肯松口,戚藏锋掩不住激动:“爸爸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说这么大个家业,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能管得了?”
“你要的东西在老宅后院的梅花树下,你自己去找吧,带着你的人,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韩野风呼吸一窒,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东西交出去了。
明明这两年他受尽折磨,宁愿死也没打算告诉戚藏锋。
“嘿嘿,你早说不就好了吗?走!”戚藏锋笑嘻嘻的带着这些保镖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韩野风强忍着疼痛,翻身坐在了地板上,面朝着戚雪映,仰脸看着他,“你告诉他公章的下落,那他们不就得逞了吗?”
戚雪映镇定道:“没关系,那只是其中一枚财务章,还卖不了家具公司。”
韩野风不由松了口气:“那就好。”
突然,戚雪映伸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疼吗?”
韩野风拿手背擦掉了唇上的血,不在意道:“没事,小伤。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