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竹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被捆绑住堵住嘴的徐双,头也不抬的回他:“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师弟吗?现在倒论起辈分来了。”
乔乐安没再跟他计较下去,只道:“有什么事情趁早说,我还得把她送回去。”
纪玉竹上前撤掉徐双嘴前的东西,让她解放双唇,谁知女人的第一句就是大叫:“杀人了!杀人了!乔家要杀人了!!!”
乔乐安没跟他废话,直接又夺过纪玉竹手中的东西,捏住徐双的下巴给塞了回去。
“吵死了。”他道。
徐双一路上都很不老实,四肢都被捆住却还能像一条蛆一样蠕动,乔乐安实在是没招可用。
纪玉竹蹲下身子,将她的头扭正,认真道:“我说什么,你答什么,只需点头即可。”
徐双毫不犹豫的白了他一眼,狠狠扭过头去。
“你还想不想救你母亲?”
听到这句,徐双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将脸转了回来,看向纪玉竹的眼神像是在确定他这话的真假。
“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纪玉竹道。
徐双连连点头。
她之所以如此胆大放心,是因为她瞧准了纪玉竹不会杀她,更何况,她也不能杀她。她相信世上的仙总是好的,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失策,在他们法力尽失时,他们徐家怎会不是他们的对手。
纪玉竹再次伸手将她嘴中的东西取下,这次的徐双并未继续大喊大叫,而是凑近纪玉竹真切的问:“你真有办法?”
“五成。”纪玉竹道。
徐双咬咬牙:“五成就五成。”总比没有强。
“要我做什么?”
纪玉竹低垂着眸子,眼神暗了暗。
*
第二日一早,乔家便迎来了徐家的马车。
因为是入赘,所以是徐家小姐娶了乔家少爷,佳偶天成,本就是一段良缘。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把路给围的水泄不通。
新娘是骑着马来的,头上的盖头却不能摘下,因此马前有一位小厮帮忙带路。
红盖头很长,长到直直盖住新娘的肩,瞧上去瘦弱不堪。
纪玉竹被乔乐安催促着恋恋不舍往外走,时不时转头往师尊住的院子瞧去。
“别看了,人都来了就等你呢。”乔乐安道。
“别急。”
乔乐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叹了口气,大步上前拽住他的后衣领往外拖:“多大了还断不了奶?离了师尊不能活?”
谁知纪玉竹没脸没皮道:“就是活不了。”
一下子将乔乐安堵的哑口无言,但轻啧一声后又道:“你先去,我带着他待会儿赶来。”
纪玉竹这才愿意跟着他走,被人搀扶着上了花轿。
随着婆子大喊一声“起轿”,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坐在花轿上的纪玉竹却变得有些担忧。
师尊是不是嫌弃他了?是不是他太随便导致师尊不珍惜了?是不是他太急躁了,应该缓一缓的……
纪玉竹吞咽着唾沫,脑海里一直想着的都是师尊那张脸,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喉咙不由得发紧。
他不知道轿子何时停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下轿的,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时,身旁已经多了一个比他矮上一截的人。
那人盖着红盖头,吐息稳定。牵他的手都强劲有力,细腻光滑。
纪玉竹忽然察觉到不对。
这手的触感……怎么有点熟悉?
徐双常年祈求修仙的法子,手上早已因为多年的奔波,和无时无刻尝试新鲜事物而割破手掌,早已变得粗糙干涩。
然而他此时手上的这只,触感大不相同,甚至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从未被如此对待的纪玉竹被引得一阵酥麻,头皮发紧。
待到拜高堂时,纪玉竹依旧没瞧见师尊前来,师尊不到,他迟迟不肯行动,所有人就这么陪他干等。
直到乔乐安闯入,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师尊,不见了。”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在纪玉竹脑子里炸响。
他几乎是瞬间,头也不回的就想离开,他要回去找他的师尊。
柳卿华那样柔弱的身子,要是磕着碰着了,身子上指不定会留下多少疤痕,更何况现没了法术傍身,遇到什么危险他该怎么解决?
就在纪玉竹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的新娘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在众多亲朋的眼前,他被新娘压着拜了堂。
想起来要做的事,纪玉竹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带却又不好发作。
他深知身边的这位已经不再是徐双,可又从未知晓徐家还有第二个孩子,本以为是徐双的恶作剧,可纪玉竹又实在好奇红盖头下的人长什么模样,带着自己心底的那意思幻想。
在拜堂时,他故意将头埋得更低,只为侧身看看那人的容颜。
谁知那人竟然瞧瞧在他手心处狠狠捏了一把,疼的他瞬间收回了视线。
这个动作……
纪玉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