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丝织品不吸血了。
祁允辞感慨一瞬,匕首插进了狼的前额里,骤然响起尖锐的狼嚎声,巨大的身躯将祁允辞高高甩起后又骤然落下,匕首和人一起摔了出去,掉落在了小溪的边缘,差点儿跌落下去。
“在那边!”阿萤听见了狼的叫声,首乌躁动的拖着人往前跑,她赶紧对着众人招呼道,宛若一支离弦的箭一般。
“主子!”阿萤大喝一声,那匹狼张着血盆大口,对着祁允辞便要咬下去,三支箭羽立刻脱手,那狼在中间换了个身形,竟然躲开了两支,唯有一支,在扎入的瞬间,激起了更大的血性。
阿萤和北大营的将士们直接扔下了马,朝着祁允辞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狼咬下的那一刻,众人只觉得脑中的血液倒涌。
“主子!”
“太子妃!!”
“叫什么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那匹狼的身子被祁允辞扔到一边,一个滚身,从身下钻了出来。
凌乱的衣衫,祁允辞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像是被血抹过一般。
沙哑的宛若被石子刮过一遍的声音传来“你们要是再来晚一点儿,本宫就能拖着肉去接你们了。”
“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岁寒赶紧仔细检查了祁允辞的伤口,尤其是腿和手臂,止血、止痛的灵丹妙药,尽数洒在伤口上,皮肉宛如再次生长般的疼让她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阿萤快副将一步,将祁允辞扶上了马,随后翻身而上,将祁允辞护在了自己的面前,带着人回营帐,他们走的不快,生怕再次撕开祁允辞的伤口。
只是祁允辞好像不在乎一般“哎,给本宫把那狼带回去,还有用帕子绑在一旁的那只狐狸。”
众人这才看见,除了那匹狼以外,竟然还有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被她绑在一旁的矮灌木从的树杈上。
“是。”
“儿臣见过陛下。”
祁允辞虚弱的趴在马背上,一副狼狈的快要断气的模样,贺遇紧紧盯着,有一瞬间内心轻颤,放在轮椅上的手指不经意的蜷缩了一下,而李太尉竟然到现在都还跪在地上。
贺遇自己推动着轮椅,在众人面前向首乌靠去,一抬手,手指攥住了缰绳,内心竟然泄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的心痛,他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行了,回来就好,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怀瑾,把你家太子妃送回营帐,让太医好好诊治。”
“陛,陛下,咳咳。”祁允辞断断续续的唤道,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何事?”
“父皇,不知父皇可已经核算过大家所狩猎的动物数量。”
“什么?”元帝都没想到祁允辞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
就在这时北大营拖回了那头狼,扔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在此刻鸦雀无声,根本没想到祁允辞伤成这样竟然还带了猎物回来。
一拱手“父皇,幸不辱命,以此,为今年春狩略增薄光。”
“好好好”元帝抚掌“当真是虎父无犬女,既然如此那把弓便赏给祁丫头,你们可有异议。”
“无。”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祁允辞喘着粗气再次说道“那些刺客来得蹊跷,好像对狩猎的场地十分熟悉,还望父皇今夜一定要命人仔细看守。”
元帝还未说话,贺遇便接上了祁允辞的话头“父皇,四年前的狩猎让儿臣没了双腿,而今又让儿臣差点与夫人阴阳两隔,就好似太子府与这狩猎场犯了忌讳一般,是谁要儿臣同太子妃的命,又是谁能次次对这猎场如此熟知啊,今夜他们敢刺杀太子妃,来日他们……”未尽之语消散于夜空之中。
李太尉不敢开口,只能跪在地上,接受着众人的审视。
“来人,太尉今夜也累了,先去帐内休息吧,朕也乏了,都散了吧。”
陛下说完,径直离开。
祁允辞注意到贺遇身边的凌霄不在,她眸中微动,可也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什么,任由阿萤牵着马,跟在贺遇的身后,直到被送入帐内,她才悠悠醒来,橘黄的灯火照亮了贺遇的面颊,眼窝处鲜红的痣竟和微红的眼眶交相呼应,像是浅淡的水墨画晕染出的别样的色彩,就好像哭过一般。
“你……”
祁允辞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贺遇逃避似的别开了脸,像是假夫妻做成了真的,两人的心头都慕然被烫了一下。
忽然,祁允辞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