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慕冉就急匆匆的开始穿衣服收拾东西,邵静在她对床,看她这样问道:“你干嘛呀?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回家。”
“啊?”顾惜正在敷面膜,“回S城?你明天不上课啦?”
张语曼也好奇的凑热闹,“啥事儿啊这么着急?”
慕冉穿好衣服,背着小挎包,“是段以辰,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应该很严重。”
“呦呦呦~”
寝室内发出一阵怪声,邵静开始阴阳怪气,“果真还是大少爷技高一筹!为了不让你去生日宴还真是什么狐媚手段都用上了。”
慕冉,“......”
张语曼哼了声,“他胜之不武!小冉,那明天吕学长的生日你真不去?”
慕冉推开寝室门,“路上给他打电话解释吧。”
这是慕冉第一次这么奢侈,她为了尽快见到段以辰买了最近的航班,当她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给张文滔打过电话,“我马上上飞机了,三个小时后到,你们在哪里?”
张文滔那面声音有些嘈杂,“在XX酒吧。”
“好。”
段以辰竟然去酒吧喝酒了?他不是滴酒不沾的吗?慕冉心里犯着嘀咕,难道会是邵静她们猜测的,段以辰家里破产了?
慕冉很少熬夜,下飞机时疲累的路都走不稳了,打车前她给张文滔打电话确认他们是否还在酒吧。
得到肯定答案后,慕冉跟司机说完位置就重重靠在椅背上。
小憩一会,一脚刹车将慕冉唤醒,看到计价器上的数字她稍愣下,然后扫码付钱。
现在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酒吧里俨然一副狂欢后的奢靡景象,台上放着震耳的DJ嗨曲,舞池里大把烂醉如泥的男男女女在扭动,脚下还有一张张残破混着酒水的纸币。
慕冉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微微低着头穿过人群,按照张文滔发给他的房间号来到来到vip包间。
她小心翼翼推开厚重的门,入目便是满桌的洋酒,花花绿绿的将整张茶几都摆满了,段以辰四仰八叉的躺在真皮沙发上,握着酒瓶的手无力的垂着,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张文滔本坐在一边,见慕冉来了他站起来,“真是抱歉这么晚让你折腾回来,但我也是没办法了。”
慕冉转身将门关上,“没关系的,听你说完我也很担心,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张文滔说段以辰已经在这喝了八九个小时了,这期间什么都没吃过,他担心段以辰吃坏身体给他点了外卖,但都被段以辰扔进了垃圾桶。
包厢内灯光昏暗,慕冉绕过地下散落的酒瓶子走到段以辰身边,她俯下身仔细看看,眼球还在动,应该还没睡。
“段以辰。”慕冉蹲下去,轻轻唤了声。
没反应。
慕冉用食指轻轻碰下段以辰的鼻尖,“段以辰?”
“……嗯。”段以辰锁着眉头,口中发出呜咽。
“醒了?”慕冉拍拍他,“起来啊,回家去睡,已经很晚了。”
段以辰手中的酒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聚焦那刻,他晃了神,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慕冉想要将他扶起来,段以辰直直盯着她,念叨着,“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呗。”慕冉眉眼弯弯,“走吧,别喝了。”
“可是……”段以辰瑟缩着想要躲开她,却被慕冉一把拉住了手腕,“你不能再喝了,不然身体是要出毛病的。”
这句话像是某个开关,一下触发了段以辰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经。
他突然开始笑,笑的很苦涩,细看去还有些委屈。
慕冉不知道段以辰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但现在他必须要回家醒醒酒,再好好睡一觉。
“起来吧。”慕冉拽着他的胳膊。
“我不!”
段以辰用力一甩险些将慕冉甩倒了,她扶着茶几角才勉强站稳,恰好瞥见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
她诧异的看着张文滔,“他抽的?”
张文滔叹口气,点点头。
见段以辰又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又喝下去几大口,慕冉一把夺过,段以辰像故意跟她唱反调,回手又拿起一瓶,见他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慕冉心口燃了股火,她一把将酒瓶子抢下来,然后用力的扔向远处,酒瓶子被甩到坚硬的地板砖上,“啪”的一声炸的粉碎,即便在放着音乐的包厢里依旧很刺耳。
张文滔愣住了。
不由分说,慕冉拽着段以辰领口粗.暴的将他从沙发下拖下来,声调也提了几度,“回家!”
段以辰整个瘫软在地上,眼中还有未散去的惊恐,张文滔想上前却被慕冉拦下,她拎起半瓶酒直接倒在段以辰脸上,“喝吧,我让你喝个够,你把这些酒都喝了问题就解决了?”
一瓶倒完慕冉就再拿另一瓶,段以辰的头发和脸已经都湿了,许多酒顺着领口流进去,没一会半袖就湿透了,烈酒呛进鼻腔,段以辰剧烈的咳嗽起来,慕冉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张文滔也未敢上前。
第五瓶的时候段以辰求饶了,他连连摆手,“我、我、我不喝了。”
慕冉这才停手,扯了几张纸巾胡乱的给他擦擦脸,转头对张文滔道:“张叔,麻烦帮我扶一下。”
张文滔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而此刻的段以辰貌似真的清醒不少。
他迷茫的看着慕冉,顺带拧了拧湿透了的衣襟,“你有点眼熟。”
慕冉困的眼神都绿了,她给段以辰披上外套,搀着他向外走,“你看起来很陌生。”
上了车段以辰就靠在慕冉肩膀上睡着了,张文滔道:“已经这么晚了,你也在他家睡一晚算了,我叫阿姨给你收拾个房间。”
慕冉推辞,“不用,不方便的。”
“没什么不方便,他……”张文滔沉了口气,“父母都没在家。”
慕冉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段以辰的头发,“张叔.......”
张文滔自然知道她的欲言又止,从后视镜看着她,“问吧。”
“是他家里出问题了吗?”
“嗯。”
“是......破产了吗?”
张文滔,“.......”
“不是,是他父母的问题。”
段以辰的问题似乎比破产还要严重点,那就是他父亲出轨并有了一个私生子。
高蔷跟段玉鸿正在办理离婚,关于夫妻财产分割问题还争论不下,在律师事务所已经一周的时间了。
起初是瞒着段以辰的,他刷新闻刷到自己家的股价大跌,点进去看见都在讨论他父母的问题,甚至还有人拍到了段玉鸿与那女人的照片,段以辰自然是不相信的,那些八卦报道为了流量什么谣都能造出来。
可高蔷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最让段以辰难以接受的是,那个私生子只比他小了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