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炀还是第一次坐警车,新奇的到处看,段以辰郁闷的看他,“你可以安静会吗?”
庄炀没心没肺的冲他笑,“咱俩不用戴手铐吗?”
“......”
进了公安局他俩就被带进问询室,很简单的一张桌子,警察将肩上的记录仪打开,坐在对面开始照例询问,“你为什么打人?”
段以辰低垂着眼,“律师没来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警察微微蹙眉,将目光转向庄炀,“你呢?”
“我也等他家的律师!”
警察,“……”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警察在本子上写下什么,起身走过,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俩,“我看你们是学生的份上才没带你们去审讯室。”
庄炀被盯的有些发毛,吭哧瘪肚道:“好吧我说。”
警察表示很满意,“说吧。”
“额,其实整件事就是个意外。”
警察按下中性笔,“意外?”
“对,他们就坐在我们包间对面,而且只有一个帘子遮挡,我朋友脚一滑,就跌过去了啊。”
段以辰缓缓侧过目光:?
警察‘啪’的将本子合上,语气凌厉,“小朋友!撒谎妨碍司法公正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庄炀无辜道:“我没撒谎。”
“那红酒是怎么回事?不小心跌出去时手里恰好拿着一瓶红酒?又恰好打到被害人的脑袋上?”
庄炀解释道:“那瓶红酒没开封,我说我拿回寝室喝,他不给,他说他要拿回家做红酒雪梨,一瓶酒嘛,无所谓的,我们主要享受的就是斗嘴的过程。”
警察,“过程?”
庄炀绘声绘色的比划着,“嗯,平时我俩也这么玩,他拿着红酒,他跑,我追,他插翅难飞,最后就……”
段以辰,“……”
警察,“……”
段以辰觉得庄炀的脑袋还是很灵的,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编纂这么一出闹剧,不去写剧本真是可惜了。
而且这些荒谬的言论都被记在了笔录里,段以辰担心他被牵连,冲他使眼色。
这时高蔷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律师,段以辰见了忙起身,心虚的都不敢跟高蔷对视,“妈。”
高蔷瞥他一眼,转身和律师跟着警察去问话了,段以辰坐在大厅里的长凳上,神情焦灼。
庄炀还在笑嘻嘻,“没事哒,赔点钱就好啦。”
“这不是钱的问题,还有啊,你刚刚那番话已经涉及做假证了,饭店都是有监控的你不知道吗?”
庄炀抱着胳膊,无所谓道:“那个包间监控并没有完全覆盖到,而且那个监控已经坏了。”
“坏了?”
庄炀笑笑,“对啊,小红点都不闪。”
段以辰没想到庄炀吃个饭还仔细勘查过监控,庄炀得意洋洋道:“想不到吧?这都是为了去你家偷青瓷砖练的本事。”
……
在公安局一直待到晚上,这件事无论对哪一方讲出去都不光彩,最后经过协商,段以辰赔了20万。
而且还真让庄炀蒙对了,那家日本料理的室内监控总共有八个,坏了三个,其中一个就是“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就没有证据,郑嘉也只能妥协。
————
这件事气的高蔷关了段以辰几天,让他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许踏出家门一步,但对于段以辰来说这就是变相的休假,更是乐哉。
这期间慕冉给他发消息问他怎么了,段以辰还扭捏着不知道该怎么回。
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他一厢情愿的为了慕冉打架,郑嘉的混蛋言论更是没法跟慕冉叙述,所以段以辰没回。
段以辰关禁闭的最后一天,他正在小亭子里打游戏,慕冉的信息闯进他眼睛,“我听说你摔个跤摔出去二十万?”
“……”
段以辰纤长的手指翻转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想了许久,他只回了两个字,“小事。”
高蔷晚上对段以辰教育了一通才许他回去上课,段以辰表示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早知道一酒瓶子二十万,他就应该多砸几瓶。
第二天段以辰乐颠颠的去了学校,刚坐下,庄炀笑眯眯的凑上来,“回来啦?在家是不是挨训来着?”
慕冉也好奇的等着下文,段以辰嘴硬道:“没啊,又不是我的错。”
“郑嘉还没来呢,听说脑袋缝了针,还剃头了,哈哈哈。”
段以辰发笑,“是吗?”
“对啊,他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想必头发不长出来他是不会来的了。“庄炀杵着脸,“哎呀,一酒瓶子二十万,也值啦!”
段以辰懒得听他贫,回身整理书本,一晃又一周没来上课,肯定落下了许多课程。
慕冉看段以辰精神焕发,心情似乎并没受到影响,看来不用费心思安慰了。
这时李楠走进来,道:“段以辰同学,来一下。”
班级登时静下来,校园里风言风语的恨不能传出八百个版本,同学们都齐齐看向段以辰。
段以辰没说什么,起身走到门口,这时李楠又道:“慕冉和庄炀,也过来。”
段以辰和庄炀相视一眼,心里便有数了,就慕冉还傻傻的不知所谓。
推开办公室的门,郑嘉也在,时隔几天他脑袋上的纱布还依然□□,正如庄炀所说,纱布四周也剃了发,看起来很滑稽。
李楠将书本放在桌上,面色有些沉重,他看眼段以辰,道:“小段啊,之前的事儿老师也听说了,你确实太冲动了。”
郑嘉一脸不忿,他身边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他父母了,瞧着气势汹汹的,郑嘉不情不愿的,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眼神像是要将段以辰生吞活剥了。
李楠站在中间,似有难言,段以辰不想浪费时间,索性主动出击,“老师,你直接说吧。”
李楠看眼郑嘉父母,道:“上次的事影响很不好,而且对于郑嘉同学来说造成的创伤是很大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