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也不管那么多了,直言道:“三哥,雄州城内驻军现在只有一万五千人,还有五千人送粮去了霸州,这太巧合了。”
紧跟后面的青硕接着说:“公子,咱们战马不足,只有三千匹,一旦他们渡河成功,咱们要吃大亏。”骑兵来势汹汹,冲锋几次就会把阵形击溃。
“来抢粮的。”燕驰断定:“你带五千人守住粮仓,火把都点亮,高度警戒,陈默随我走。舒阳带两百亲卫守这里。”
府门外军队集结,火把照的半边天都亮了。
燕驰换衣带甲出来,却见纤瘦单薄身影在府门口等着。
大马金刀走过去,一手摁刀,一手抚过她后脖颈,推着往府内送了几步。
云初吓一跳,她出来瞧瞧情况而已。
“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我等会让苍和旻去找你,它们晚上看的清楚,替你警戒。”云初老实巴交道。
燕驰一身银甲,月光之下,泛着寒光,杀气腾腾,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把云初整个罩住,看的云初有些吓人,不自觉连连后退几步。
他蹙眉,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是庭院里那两只不怎么听她话,对她爱搭不理的海东青,“怕你相公我回不来吗?”
她老实答道:“嗯,战马不够,有点担心你。”
燕驰嘴角翘了翘,心情愉悦,成了亲就是好,有人等他,担心他的安危。
“今晚能回来吗?”
燕驰拿不准,抱着银刀,语气懒散:“看情况。你放心,死不了。”
云初立刻给了他一个掷地有声的呸:“大过节的,你乱说什么!”
他看她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笑出了声:“困了就早点睡,别在那里瞎等。”
抱了她一下,就推她回去,自己大跨步骑上马,回头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云初转身去庭院,吹响口哨,苍和旻拍拍翅膀直冲天际,
听到夜空一声嘹亮的鹰戾过后,燕驰抬头,两只海东青的身影,映着一轮银月,呼啸而过,继而在天际盘旋。
燕驰赶到城门,登上城楼,城外密密麻麻的火把点亮着,弯刀上带着血腥,风吹来,飘来血腥味。
“三哥,埋在白沟附近的探哨全被拔了,没有一个回来。”陈默跟在燕驰身后。
燕驰吹了口哨子,天边盘旋的苍盘旋而下,直接站在他肩膀上,他随意揉了揉苍的脑袋,“久不打战,这帮人在汴京都养废了。重新选探哨,点燃狼烟台。”
等于通知各州路边防,雄州打起来了。
燕驰眯着眼睛看城下这帮西夏人,貌似并不急着攻城。忽然听见敲的震天的战鼓声,攻城了。
骑兵即将冲锋,战马躁动,马蹄不停跺着。
站在城墙墙垛间的弓箭手,抬手拉弓,一瞬不移地盯着城墙外,只等命令,陈默吼道:“放箭——!”
西夏的骑兵却往两侧而去,从中间分出一条道,后面的步兵带着盾牌,冲在前面,消耗一波箭矢,后面的人才带着云梯跟上。
云梯上的西夏人爬到一半,只听见一声“砸火油罐!”,抬头便见铺天盖地的火油罐砸下里,带走一波爬在云梯上的西夏人。
箭矢带着火油射向火油罐,顿时火蛇窜起,沿着城墙脚烧出一条粗壮的火沟。
火油罐陆续扔下,火油四溅,烧在城下步兵身上,穿出凄厉的哭喊声。
一波步兵举着盾牌重新冲锋,后面跟着推车,车上一桶桶从附近水泊里打来的水,这是要灭火,后方的骑兵蓄势待发。
“弓箭手准备!” “放箭!” 后方城内的百姓此时已知晓有敌军在攻城,惊慌一片,城中有人趁乱烧杀抢掠,哭喊声传来。
燕驰看着城外西夏骑兵要攻又不攻的样子,敏锐盯着东南角粮仓的位置,突然间火光冲天,“不好!不是抢粮,而是烧粮!一千骑兵跟我走!”没了粮食,谁都不好过。
陈默回过神来:“佯攻!狗日的西夏人!”
燕宅,云初进入书房,打开书房靠近江边一侧的窗户,进入空间,吹口哨,发出指令,让大毛带着所有成年海东青飞出去,有的直冲夜空,有的在空中盘旋,有的就直接飞停在屋檐上,一只只跟站岗似的。
埋伏在燕宅各个角落的近卫一惊,天上黑压压跟乌云似的,盘旋的鸟,是啥玩意。
“是海东青!全是!”站在门口的近卫惊呼。
斜躺在树干的舒阳抱着刀皱眉,夫人到底养了多少只海东青,关在庄子里有两百只,天上飞的怎么也有上百只。
这可是猛禽,能训海东青的都是狠人,得熬鹰。
欢儿她们三都守在书房门口,见云初走出来,“夫人,公子让我们今晚寸步不离跟着您。”
云初点点头:“晴心,去跟厨娘说一声,把今晚的餐食送到春山居厢房,还有我酿的葡萄酒,备四副碗筷,咱们吃中秋家宴!”
欢儿听的目瞪口呆,夫人心真大呀,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