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除夕,汴京城的疫情终于控制住了,但还是有些零星的疫病。
一旦有人发烧高热,各户就报告给里正,里正联系惠民局,派人送来药材,隔离居住,杜绝传染。
明日的正月初一贺正旦取消,朝臣们在除夕这天排好值班表,其他人员回家过年,燕驰有将近半个月的休沐。
家家户户洒扫门庭,贴门神、桃符、年画、祭拜祖先。
云初提前找了冠子铺的匠人,将金馃子制成元宝、柿子、如意等形状,装了十个锦袋,算作除夕压岁物件。分别送去殿帅府、周宅,交给种雨凝、青木,九个孩子,每人一袋各种形状的金馃子。
燕驰收到一袋金馃子,一匹神骏的黑马,皮毛油亮,眼神凌厉,这是闪电的后代。
云初把他当小孩,两人欢欢喜喜的抱在一起胡闹,劫后余生的两人纵情恣意宠着对方。
养病的这段时间,云初把各个铺子的账册都过了目。
各个铺子的伙计、掌柜都在除夕这一天收到了花红,三个月月俸。优秀的掌柜、伙计,另外再给三个月月俸,比如康娘,月俸十五贯,花红加奖励,一共收到九十贯。
还有一项特殊奖励,舒阳照顾青木,感染了疫病,云初感恩他的付出,专项奖励两百贯。
各个庄子上的人、府上的女使、近卫,都收到了三个月工钱。
所有人都收到了年货,六斗米、六秤炭、六匹麻布。
三夫人会赚钱,关键是她大方啊,连带着燕驰这边的铺子人员,今年都涨了花红。
周家生药铺年前最后两个月靠着卖甘草、生姜、祛风祛湿药丸等,又被官家下旨免了商税,利润高达十七万。
锦帛铺靠着剩余的四万四千斤棉花,利润高达十三万两千贯,这个冬天太冷了,棉被、棉夹衣,卖到脱销,汴京勋贵和富户几乎都买了。
香饮子铺子、花果铺、冠子铺,营收都受到了疫情影响,直接关了门。
周家这边五个铺子,加在一起,收入三十万五千七百二十贯。
燕驰那边是按照全年来统计的,除了宅子和莱州金矿,抵当所收入二十五万贯,每个月都补贴了禁军、慈幼局、剩军,剩下十三处产业,扣掉开支、商税、花红等,利润一百三十万三千七百贯。
燕驰这边的收入,云初基本上不会去动,留作积蓄,以防万一。
更何况,她若是把这一百三十万全部花掉,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怎么都说不过去。
两人吃过年夜饭,就抱在一起,看舒阳和青朔点爆竹,晴心和元琪放烟花。
周家四兄妹,通宵不眠,围炉团坐,吃着果子、糕点,一起“守岁”,玩起纸牌,用云初给他们的金馃子做赌注,试年庚,看明年运气如何。
燕驰让家里仆人都散了吃酒去、玩去,只留下烧水的两个女使。
他抱着云初回了厢房,掂量了一下她的体重,说:“娘子,今日所有铺子庄子的账都结了,我还有一笔账没讨回来。”
“那···你想怎么办?”云初整张脸埋进燕驰胸膛,耳朵却陡然绯红蔓延。
两人抱在一起,又揉又吻。前阵子,一个病了,一个忙的睡眠稀缺,这会都好了,都攒着劲。
“我们玩个新的,”燕驰从身后抱着云初,从榻下的匣子里掏出一卷书——《杜甫诗集》。
云初先是一怔,待想起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醉了······
大相国寺门口的书摊上,摊主说了,小娘子不宜。
“你什么时候买的?”云初问道,“该不会是···你走了,又掉头回去买的?”
燕驰不置可否,表面上端着世家公子的春风和煦,那春风之下却是坏胚、兵痞的调调。
除了不沾女色这一项,其他的,他都玩的溜溜的。
以前他对男欢女爱嗤之以鼻,现在逐页学习,都想试试,“你闭上眼睛,今晚你翻到哪页,我们就玩哪页。”
云初熟成了一只虾,脸埋在燕驰怀里,闭着眼胡乱一翻。
“难度有些大啊,不过我先记下。”燕驰嘬着她的脸颊,“你快看看。”
云初转过脸,低头一看,这是春暖花开时,户外山坡上。干脆往后翻了翻,春夏秋冬,还挺齐全啊。
“你来翻。”云初丢给他。
燕驰差点没笑出声,他娘子有时候也是傻的可爱,这本书他都翻了十几遍了,凭手感就知道翻到哪页。无他,唯手熟尔。
云初看着他眼里那灼灼欲燃的兴奋,立马捂住诗集,“······还是我来翻吧!”
闭上眼睛随手翻了一页,两人同时去看,看完两人面面相觑。
“就这个吧,总要试一试,我来伺候娘子。”燕驰说着便兴奋地抱着她去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