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一到家,弟弟妹妹们惊呼,阿姐!!!又买了很多东西。
羊脂韭饼放在炉上蒸热,香气飘散,满院子都是。
青木咽着口水,苏叶给每人碗里夹了两只,刚出炉的饼非常烫,烫的青木差点把饼掉地上,咬破饼皮,往里面吹气,稍微凉一点,咬一口,真香啊,满口韭菜黄,羊脂溢出,沾的前襟上一片,这一口着实鲜嫩肥美。
一家人围着木桌边吃边看云初买了啥,潘谷墨和赵文秀笔,给青木和竹沥一人一套,两人满心欢喜,这墨和笔,以前他们只看看,铺子都不敢迈进一步,自从爹娘走后,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三支垂丝海棠绒花发簪,蚕丝做的,栩栩如生,苏叶爱不释手,再过一个月,她就及笄了,阿姐现在就送了她绒花发簪。
百薇眼泪汪汪,她还小。云初让她先收着,水化的百薇妹妹,难过开心愤怒,都是一汪泪水。
青木细细嚼着羊脂韭饼,又抹了一把嘴角,“阿姐,今日我去刘伯家问了,刘伯说他的蜜蜂现在正是产蜜高峰期,给多少钱都不卖。要不,我再问问附近其他家。”
云初微微一笑:“不用,阿姐有其他办法。对了,咱们最近把这天井下的菜都吃掉吧,我准备种点花,等花长大了拿去卖。”
“阿姐,今天我跟百薇做了好几件褙子、襦裙、窄衫。”苏叶早已吃完韭饼,用肥皂团洗净手,“你看,这是你的。”
云初一看那一叠衣服,月白窄衫,雅青百褶合围,秋香绿葛麻抹胸、水蓝色抹胸、棕红百褶裙等等,都是她的尺码,妹妹们明显先紧着她的做好了,内心感动不已,“做的真好啊,有这手艺,不愁饭吃。对了,晚上咱们去州桥夜市卖花吧,阿姐买了一些花苗,晚上想去那里卖花。顺便咱们在夜市吃饭,听说那里的美食非常多,阿姐入宫早,还从来没去逛过。”
众人一起点头表示同意,云初表示一天跑来跑去累了,先进房睡一觉,等天黑了再来喊她。
关上门之后,闪进空间,所有的种地工具全部搬进大宅院子中存放。
一笏潘谷墨、一支赵文秀笔,磁州窑产的白釉注壶、铁红釉钵,定窑白釉刻花莲瓣碗、白瓷孩儿枕、印花白鹿衔芝图折沿盘,统统放进去厢房案几上。
云初扛着锄头走出门,转身一想,铜钱也算藏品吧,如果一千万个藏品,都能按照铜钱算的话,就是一千万个铜钱就够了。
为自己这个天才的想法而激动不已,拿出一枚铜钱丢进厢房,测试。
结果,铜钱被大宅直接吐到她脚下,气的云初叉腰大骂,“你个大户人家的宅子,怎么这么小气,铜钱不算藏品吗?啊?怎么不算?瞧不起铜钱吗?你个狗大户!”
古籍立马出现几个字:狗云初,滥竽充数!
云初两眼一黑,这玩意咋还会顶嘴。
摸摸耳朵,左右看看,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干咳两声,弯腰捡起铜钱,在身上擦擦,放进钱袋里,再看看天空,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一夜过去,含笑花的扦插小苗抽出了三两枝条,再等等,等到长的枝繁叶茂,冒出花骨朵,卖相好一些。
云初急着拓展土地,要买一千个藏品才能拓展一亩地啊,加上冯婕妤给的金镯子,现在一共只有八件藏品,攒点回家路费真不容易。
燕驰的那块一两小金饼等于十块一两小银饼,等于十贯,再加上她自己口袋里剩下的四块小银饼,今天卖花余下的三块,一共十七贯。
倘若买瓷碗三十文一只,一千只,就需要三十贯,她还差十三贯。
把心一横,挖姚黄牡丹,它们有的都开花了,土地资源宝贵,不能再让它们占地了。
云初挖出五十棵,带着点泥土,放在一侧。看着空出的土地,云初又盯上了长到一米八左右的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期通常在五月至七月,实际开花时间会因品种、地域、海拔和气候等因素而有所不同。
用粗枝剪剪下一个个半木质的枝条,再剪成五百根两寸长的插穗,留两个芽点,留两个叶片,每个叶片剪半,插穗底部剪成斜口,插土里。
不出意外,这棵一人多高的栀子花,又被云初扒光了,光秃秃。
忙完这一切,把五十棵姚黄抱出空间,收拾妥当,开了门,准备去烧壶热茶,翻箱倒柜,才发现家里的茶叶罐子只剩下一点点碎茶末,家里真穷啊。
王家日常杂货铺的伙计依着地址,送来了六百个竹筒,云初付完剩下的五百五文,就拉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把姚黄的根部装进竹筒里,再填上一些院子菜圃的土。
青木四个人面面相觑,阿姐啥时候买了牡丹花放屋内了,难道是之前就放好的。
青木犹豫着说到,“阿姐,咱们去州桥夜市摆摊,得先去有司衙门交租子,领一个摊子牌号。去年我卖草药,差点被打板子,就因为没交租子,幸好隔壁崔七当牙人,平常跟税吏们处的不错,好话说尽,当时补交了租子才免了一顿打。”
云初是真没想到,她今天在大相国寺山门口,没人来找她要租子啊,也没听曹阿婆说起过。
青木又接着道:“在街巷阡陌摆摊,都得交租。小摊位一个月租金三十文,大摊位六十文。另外,要保持摊位干净整洁。若是过商进城,路过汴河上下锁或者陆路,只要是进城就得交过税百分之二。阿姐今天去的大相国寺,是不用交的,寺庙做慈善,免费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