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云紧急处理着伤口,从袖子里摸出酒精,简单做了防护措施,忍不住吐槽一句,“这个时候了还要添乱。”
“你死了,娘娘怎么办?她在宫中无依无靠。”
胡老八惨淡一笑,说不出话来。
擦干净血,铁器在肉里拔不出来,她托着胡老八的小腿,李嗣则握着捕兽夹,用力扒开。
刺啦一声,是骨肉分离的声音,林婉云害怕地不敢睁眼,她的整个手被染红,小腿血淋淋的,胡老八斑白着脸,冷汗直冒。
听见动静的男人折返回来,伸出脑袋往坑里一瞧,瞧见坑底的三人,试探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见有人来,是个模样面孔,瞧着和善,应当是山中猎户。
她当即站起身,将事发经过一五一十详说。
年轻男人思索片刻,如实道来,“我是回龙山寨子里养的郎中,诸位要是信得过我,我这就救诸位上来。”
听见这话的林婉云心瞬间凉成半截,但这郎中看着不像坏人,犹豫再三。
这时的胡老八虚脱闭上眼,吊着一口气。
郎中再道:“此处豺狼之地,不宜久留,天块黑了,再走就来不及了。”
“好——”林婉云咬牙答应。
坑顶边的郎中放下竹筐,消失了一会儿,很快,一股碗口粗壮的藤蔓抛了下来,两人先是将胡老八用藤蔓缠绕住,由郎中拉上去,再后便是林婉云和李嗣被拉了上去。
竹筐里有止血药草,郎中帮胡老八止住了血,用粗布包裹了,扶着人一瘸一拐下山。
想不到又回到原地,此时的手下翻遍了山脚,始终未曾找到三人的影子。
郎中带他们从小路上走,月光显现,终于进了房间。
三人将胡老八小心扶上床,打水清理血迹。
屋子狭小,但一应俱全,林婉云的衣裙被染红,血迹泛红,有些则干涸凝固,男子身为郎中一眼看出不对劲,经他提醒下,林婉云这才想起逃跑途中,脚踝被刮伤。
郎中从药箱里翻出药粉和绷布,她身为女子,郎中一时不好清理。
李嗣则道:“我来吧。”
两人坐在桌边,林婉云撩起裙摆,血糊糊的一片,伤口裂得太深。
“我先去知会大当家的一声,有我在,诸位请放心。”郎中去也,掩上房门,从小路绕过一座座草屋。
白日里受伤的两个小弟因办事不利被好一顿骂,到这时才有机会溜出来,正巧郎中屋里还亮着,便想让郎中包扎伤口,顺便开服药。
推门而入,不见郎中,瞧见桌边对坐的二人,以及床上半死不活的胡老八。
小弟双唇翕动,半天吐露不出一字,双眼惊惶,慌忙跑出门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林婉云着急追人,缠好的伤口差点崩裂,人没撵上,差点摔落在地,要不是李嗣抱住她,这会儿已经着地了。
她感恩地对李嗣道一声谢,叫李嗣去抓人。
两个小弟捱了她一针,捂着屁股仓皇逃跑,边跑边大叫:“他们在这儿——快来人——”
李嗣足尖轻点,内力驱动,三两下将小弟制服在地。
砰地一声,两人男人摔在地上,倒在林婉云面前。
“你们要做什么?”小弟战战兢兢地问,遭过林婉云的暗算以及李嗣的拳头,彻底老实。
“不做什么。”林婉云走路缓慢,脚上有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你老大在找我们,正巧我们也要找他。”
一男一女笑容诡异地看着两人,小弟们只觉命不久矣。
小弟手脚被反绑,威胁着敢发出一点动静,就扭断脖子。
由两人带路,李嗣的佩剑被大当家藏进了内室,恰巧这时大当家还在漫山遍野搜人,城主带着人在山脚要人。
应对不暇,让林婉云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经过一座座小屋房舍,穿过一道道洞穴,终于在一处巨大石门前停下来,寨子里的人皆被叫了出去,此时的山寨空无一人。
小弟们摩挲着石门上的机关,扣动石门上的轮盘,石门轰隆隆地移动,石室豁然开朗。
林婉云被晃得睁不开眼,金子堆叠的小山有好几座,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角落硕大的夜明珠为室内带来更多的光亮。
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林婉云愣在原地,就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李嗣也出现松动,眸光里暗流涌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子剑被扔在角落里,在这堆金光闪闪的银钱中,被衬托得黯然失色了起来。
“找到了。”林婉云一蹦一跳找出天子剑,半个剑身被埋进金子里,她双手挖着,很难将目光中那堆金子上移开。
好多钱啊......
原来挖钱的感觉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