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难道是你给大侄儿弄成这样的?”城主来回看着他二人,骤然顿悟,“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儿的护着我大侄儿。”
林婉云挑挑眉,“我跟阿嗣早就认识了。”
“原来你与大侄儿是故交。”
“这下我可放心了。”城主欣慰点头。
“放心什么?”李嗣追问道。
茶水苦涩,林婉云喝一小口,听见城主说:“我原以为大侄儿被美色迷惑,却不想是误会一场,既然你二人相识,我也便放心了。”
嘴里的茶水差点喷涌而出,她会是那种耽误李嗣的人吗?她也有正经事情要做的好不好。
这时有手下来报,城主脸色几变,匆匆离行而去。
余下她和李嗣,林婉云索性挨着他,娴熟靠着他的肩,“方才我也要被吓死了。”还好她事先早有准备。
李嗣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伤你一丝一毫。”
“我是怕他伤你,你看清了他没有?还记得他的长相吗?”她的眼神追随着他,看他这张脸,越看越喜欢。
捕捉到话音里的歧义,他并未声张,“自然是记得。”
国相真是可恨,竟然给李嗣造成了那么大的童年阴影,她下定决心帮助李嗣,绝不成为李嗣的拖累。
“对了,这几日水源找的怎么样了?”
李嗣答道:“已经叫胡老八去看了,最快今晚便有消息。”
“那我也去,说不定会帮上忙。”
李嗣答应她,只不过不许她乱跑,更不许以身涉险。
水源的问题找到,饮食上的安全得以保障,苍州的灾情就可控制。
胡老八差人来报,连同城内上下的一条河流源头是瘟疫的来源,李嗣等人一早动身,驱车赶往山里。
林婉云出行受到限制,打着救灾恤患的旗号,国相对她稍加宽容许多。
她在外头累死累活地积攒功德,好名声全让国相一人占了。
有这样的领导,林婉云任劳任怨,简直天选牛马打工人。
跟着李嗣的马车,林婉云身后是十余人护卫。
荒山地处偏僻,七拐八拐,山路蜿蜒缠绕,待落地,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见马车稳稳当当停在山腰处,李嗣等人正往一处泉洞进发。
林婉云跟上去,示意侍卫们守着马车。
走到洞口,听见一两声争执,然后便是打斗的动静,泉洞李黑灯瞎火,无意间踩到什么,手指摩挲着地面捡起来,是李嗣的斗笠。
意识到不对劲的林婉云赶忙呼唤侍卫。
侍卫们应声而至,黑暗中跳出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将细胳膊细腿的侍卫们掀翻在地。
匪徒游走于山林之间,对地形游刃有余,林婉云拼命地跑,侍卫们被拖住,无法分身来救她。
身后的大汉追着她,她没命狂奔,实在跑不过,力竭被抓住。
两眼一黑,被一拳打晕。
等再次醒来,是在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内,灯火通明,石壁的凹槽里挂在明亮的火焰。
她背靠木桩,四肢被绑住,是一个对逃跑很不利的姿势。
胡乱打量着,主位上某种动物毛皮铺展开来,洞穴中的器具和饰品大多来源于动物本身,凭此可以推断出主人的喜好,有点类似于狂野不羁洒脱的风格。
当然,都是她胡思乱想的,也许是身处险境,思绪也跟着错乱起来。
手脚被绑住,并不妨碍她可以扭动脖子。林婉云转过脑袋,发现李嗣与她的遭遇如此,同样被绑着,同样被绑在木桩上。
李嗣昏迷着,头发披散,应当是被人殴打过。
“阿嗣。”
“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人语声由远及近,林婉云睁着眼,看着来人走进洞穴。
陆陆续续有四五人跟着其后,李嗣仍旧昏迷,为首的衣着繁复,身上的饰品最多,看着像领头人。
领头人暗骂一声,小弟抱起木桶,往李嗣身上一浇。
李嗣咳嗽几声,终于苏醒过来,眼里带着鲁钝的迷惘,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胡老八是绑成麻花,被两个小弟押在地上。
“是我的错。”胡老八被迫屈服。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儿?
大当家走到李嗣身边,捏住下巴,皱着眉打量。
林婉云当即喝止,“住手——”
摸到坚实的喉结,大当家嫌弃扔开,“怎么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