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眼泪滴在上面流下的。
慕澄叹了口气,尽量的缓和了一下语气,“木晚舟,过来。”
木晚舟慢慢挪着步走过去,委屈的人,声音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颤,“师姐……对不起,我错了……”
慕澄抚去他的泪,然后说:“别哭,堂堂八尺男儿,因为我的一两句话就哭,你不嫌害臊?”
木晚舟满脸都是红的,是害羞,也是尴尬。
他在心里说:我当然不会因为那两句话就哭,若是我哥说这话,我爹说这话,我都不会哭,可偏偏是你,我最喜爱的人,我这辈子最最爱的人说这样的话,我…当然觉得委屈……
慕澄能看到木晚舟冷的发抖,于是说:“这一次历练失败,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在真正的危险来临之前,木晚舟,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次机会,让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也得抓住这些机会,别让我的努力白费。”
木晚舟连连点头。
慕澄也站了起来,摸了摸木晚舟的头,鼓励的说:“我知道你比晚照要听话些,所以我信你不会将我的话置若罔闻,屋外寒冷,走吧,进屋吧。”
木晚舟跟着慕澄进了屋。
他、慕澄和乔晚照都拜入了宗主的门下,宗主繁忙,传授完课业之后,有很多地方的管教,都是慕澄在教木晚舟和乔晚照。
慕澄和乔晚照都是自幼拜入宗主门下,慕澄自幼时起,就已经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她的眼睛仿佛已经看见过这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于是总是平静的,没有波澜的。
木晚舟15岁拜入宗主门内时,一眼就看见了慕澄。
木家兄弟,或许是一个德行。
木晚舟那一日,将目光放在了慕澄身上,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随着岁月流逝,逐渐长大,心中的爱慕之情,更是再也骗不了自己。
木晚舟在一个雨夜,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天上若有似无的明月,确定的一件事。
我喜欢慕澄。
我喜欢她,想尽我一切的所能,去爱她,去守护她,去陪伴她。
然后,木晚舟又发现,慕澄不需要。
她不需要一个人去爱她,去守护她,去陪伴她。
慕澄早已学会了爱自己,早就懂得用手中武器保护自己,早就习惯了终年孤独,不需要陪伴。
可木晚舟就是很执着,执着的在慕澄平静的生活里插一脚。
然后,慕澄就觉得,木晚舟这个师弟和乔晚照一样是需要教导的。
她很强很聪明,却又很笨,看不出木晚舟喜欢了她那么多年。
她不会爱他。
她本来就不懂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都过完了。
赵谨他们都没有回来。
宗主纪郜都着急了,派了好几个人出去找。
观心倒是一点也不急,拉着愿久喝茶。
愿久不喜欢喝茶,要吃糕点,观心就让无名跑出去买。
无名就发现了,赵谨不在,跑腿的人就得是他。
无名倒是希望赵谨快点回来。
年过完的第五天,他们回来了。
上官墨瑾是真的没想到,那个溶洞里的时间流速居然与外面的流速是不一样的。
他在下山以后,看着满地的积雪陷入了沉思。
这个地方秋天也会下雪吗?
然后在经过好几个镇子,发现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贴着春联,才终于发现,过年了!
乔晚照得知木晚舟被师姐骂了,幸灾乐祸的嘲笑。
然后,被慕澄抓了个正着。
“晚照,我有没有说过对待同门,不可如此。”
乔晚照当然也是只能认怂,小声说道:“说过……”
慕澄没说话,自己走了。
木晚舟也用同样幸灾乐祸的方式嘲讽了回去。
上官墨瑾发现自己居然又多了个小师弟,看了半天,那师弟还挺眼熟。
然后就发现,这就是缔轩的娃儿。
上官墨瑾顿时觉得这小孩很惨。
父母造的孽,都还到他身上了。
锦风作为上官墨清的师父,听说自己的小徒弟终于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来接上官墨清。
“诶哟,让我看看有没有哪受伤?我就说让你别去,别去,你非要跟着去,你哥那么大年纪了,能照顾好自己,你这么小年纪,能照顾好自己吗?我的小墨清哟,一路上见到妖魔鬼怪的,有没有被吓到呀?”
锦风跟个老妈子似的,问东问西。
观心打断道:“你这小徒弟一看就厉害的很,一定也是胆识过人,哪有你说的那么脆弱,你能不能别吵了?”
锦风嘟了嘟嘴说:“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徒弟那么狠?我这是关心徒弟,才不是吵!”
上官墨清无语凝噎,带着自己的师父走了。
上官墨瑾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这个地方过个年,只能下次再过了。
不对!明年我要争取回家,过个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