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徽天双手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又看了眼周鹤白。周鹤白笑得灿烂,“太子殿下很好看!”凌徽天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要克制着,“咳咳……阿鹤!”
说罢,凌徽天又替周鹤白整理着装。他抚平周鹤白胸前的褶子,让衣服完美地贴合周鹤白的身子。
“阿鹤穿这衣服也很好看。”
“谢谢太子殿下!”
宁卫们已然来齐,齐聚大堂。凌徽天迈着大步走进大殿,气宇轩昂。一身紫衣贵气逼人,又带着独有的温润高雅。周鹤白站在凌徽天的身后,一身翠微色没有被凌徽天盖过,而是交相辉映。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今日的宁卫并未统一着装,而是着各自喜欢的衣裳。十二人齐刷刷站在凌徽天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虽然只是十二人,可是气势却能够排山倒海,令人不敢靠近。
“诸位请起!”
待凌徽天入座后,宁卫们也皆入座。周鹤白看着凌徽天,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
凌徽天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副座,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你啊,就坐在这里。”
周鹤白指着副座,吃惊地问:“这儿?”
凌徽天肯定地点点头,“对。”
感受到台下十二个人齐刷刷地看着他,周鹤白这个时候有些犯怵,“太子殿下,是不是……不合适啊?”
凌徽天轻叩桌子,此时此刻便是浑然天成的贵族,即便是坐着,也仿佛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鹤白,“入孤麾下新人者,由孤设宴亲自引荐为宁卫。此座,便是引荐之座。”
凌徽天是仁爱之人,未来将会君临天下。
他是仁者,也是君王。
周鹤白对上凌徽天的那双眸,那双眸有野心但更是信任。他点点头,坐在凌徽天身旁的副座上。他坐下去的那一刻,意味着他愿意入太子麾下,成为宁卫之一。也意味着,他将要接受宁卫现有所有成员的考验。当然,宁卫成员可以考验,也可以不考验。
太子殿下只负责给他身份,是否可以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则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待宴席开动之后,便没有人再拘泥着礼节了。座位上的那些人各吃各的,时不时地搭着几句话。凌徽天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家说话,默不作声,却始终带着微笑。
周鹤白偶尔看看谈笑风生的宁卫们,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看着凌徽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凌徽天,可能是因为……在这东宫里,他最终能依靠的是凌徽天,是太子殿下。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一位宁卫拎起来一酒壶,仰天对酌。那琼浆玉露这般流入他的口中,似是瑶池坠山海。此人双眸瑞凤眼,墨发散开,更有风流之姿,似柳似杨。
喝着喝着,他忽得站了起来。周鹤白看着他这般放肆的行为,心里更是吃惊。他连忙看着凌徽天,查看他的神色。凌徽天却不以为然,反而为自己斟了杯小酒。周鹤白看凌徽天这样子,反而像是习以为常。
此人越来越放肆,反而是坐到宁四身边,故作调戏。宁四只是用那长长的紫色指甲敲敲手里一直从未松手的盏,此人便悻悻离开。
周鹤白抓筷子的手都开始抖了,他看到宁四的盏里面……有一个正在蠕动的东西。那人都有所忌惮,可宁四却淡定得不得了。
他快速拿杯子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压压惊,这酒初入喉倒是温润,还带着些些甜味。周鹤白细细品味,又斟了一杯。
“师父之前不让我喝酒……可是酒这么好喝……干脆多来两口。”
可还没喝两口,一枚飞钉却打碎了他的杯子。周鹤白到底还是有警惕性,身子斜侧,飞钉稳稳插在身后的墙壁上。他看着面前那拎着酒壶看起来有些醉意的人,又看向凌徽天那不关己事的态度,心里便有了个大概。
他放下酒壶,正襟危坐,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前面的人,内心嘀咕:“这晚宴,是不是鸿门宴?虽然,可能不适合?早知道多看点书了!太子殿下会不会不管我了……”
周鹤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碎片,食指和中指夹紧,趁其喝酒期间射出去。哪知,那人只是轻飘飘一个转身,碎片就飞向了他身后。他食指微微擦擦嘴角,故作嗔态,“别看我,又不是我干的。我宁六这人……只负责美。”
宁二坐着抱着大猪蹄子啃,满嘴流油地对着宁六不屑说:“切!你好意思说这种话?”
宁四看着面前的宁六,逗弄着盏里的小东西,一双美眸从未抬起,漫不经心地说:“哪来的一身狐狸骚味?”
宁二咂咂嘴,“啧啧啧,四儿这嘴……真毒。”
宁四撇了宁二一眼,微微皱眉,好似嫌弃,“吃你的饭,粗鄙!”
宁二皱眉,急匆匆咽下口里的肉,“诶!四儿,你可别攻击我!”
宁七这个时候忍不住憨憨地插了句话,“咱们四儿姐,无差别攻击任何人。”
宁四又撇了他一眼,扔了个果子去,砸得老七的脑袋生疼,“老七最近又闲的慌?熊样!”
宁六摇摇头,在宁四面前拿了个果子,放在鼻尖轻嗅,“四儿姐这嘴,又辣又甜。”宁四从始至终都不给他一个眼神,在宁四眼里——他不配。
宁六扔下果子,两枚飞钉又向周鹤白飞去,“这么小,脾气这么暴!那可不好!以后啊,哥哥好好教教你!”
周鹤白后仰,两枚飞钉与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