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齐明之什么也没跟江锦书说,也怕说多了让她猜出什么。
到了荷华苑,齐明之也只是将购物袋帮她放在玄关处,就回了自己家,江锦书坐在玄关的换鞋处,看着购物袋出神。
他袖角的红色,该是血吧。
江锦书想也没想便将客厅茶几下的医药箱拿了出来,带着医药箱敲了敲对面的门,大抵等了一会儿,他才出现在门口。
江锦书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胳膊,他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子覆住了胳膊。
齐明之轻声问:“怎么了?”
刚说完,胳膊突然被江锦书攥住,这番动作扯到了里面的伤口,齐明之皱着眉吃痛地唤出了声:“嘶。”
她抱着医药箱,说:“我能进去吗?”
齐明之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江锦书刚进客厅就见到了沙发上的纱布和碘伏,她转头看他,将医药箱放下,强硬地牵住他的手,慢慢地将袖子褪上去。
那里有一道割伤。
“你真的是去买东西了吗?”她低着头,死死地盯着那道伤口。
齐明之垂眸看了一眼,声音依旧平和:“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先帮你消毒吧。”她说。
“好。”
“你不是晕血?”他不确定地开口。
“我晕我自己的血。”江锦书淡淡道。
“其实我刚自己处理过,没什么大事,伤口不深。”他说。
江锦书用碘伏在他伤口周围消毒,握着棉签轻轻擦拭,她低声说了一句:“值得吗?”
“其实那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齐明之愣了一下,他答:“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锦书捻着棉签继续消毒:“没有,不怪你,是他的错。”
“你不要愧疚,其实听没听到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又不是遇到什么事就会哭哭啼啼的姑娘,我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也没有人比我更爱自己,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不过是一个人渣罢了,我都没当回事。”江锦书宽慰地笑笑。
齐明之听了后半句话,眼底划过一抹痛色,他兀地攥住了她握着棉签的手腕。
江锦书挣扎了一下,可她拧不过他的力气,只得安分下来,微微低下头,转移话题:“我还未问你,你为什么会进来?”
“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我不放心就进来看看,谁料刚进来就听到你的声音...”齐明之顿住。
只见江锦书抬眼看着他,手上沾了碘伏的棉签仍是在空中举着,淡黄色的棉头在客厅的光下显得更深了。
江锦书看着他的眼。
缓缓移下目光,看着他的鼻尖,最后看着他的双唇。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似是受了什么蛊惑般,现下她的唯一想法便是,离他近些,再近些,最好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