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哈哈,杨哥,你就看我的吧。”少年慢悠悠晃到绿眸少年跟前,从兜里掏出一支牙签。
伸到少年眼前,咔擦,一把折断。
“小异种,你看,一支牙签很容易就被折断,脆弱得很。你说,要是我把它狠狠一扎,它会不会折断呢?”
“刘哥牛哇,快,快扎它!”
周围人纷纷附和,见少年挣扎,两个少年出面将人按住,彻底不能动弹。
“你们说,扎哪里好呢?”
“脸?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我还有些不忍心呢!”说着,少年还伸手摸了一把。
那“杨哥”想了想,开口:“就那只右脚,让它跑,看它以后还能不能跑!”
“好嘞!”
干瘦的少年又摸出一根牙签,走到少年脚边蹲下,“我要开始了哦~”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刻意挑选了钝的一侧,少年抬手,狠狠刺下去……
脚踝瞬间抽回,霍林河一脸不知所措,就看到江汀隅将自己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泪流不止,嘴里哭喊着:“不要!不要!”
“怎么了?”他连忙把人按在怀里,一下下给人顺气。他从来没见过,江汀隅哭得稀里哗啦,气儿都顺不上。
手正要搂上头顶,却一顿,改成摩挲着脖颈。
“疼,好疼!”
“疼?怎么了,我手劲儿太大了吗?”
江汀隅止不住摇头,双手紧紧攥住右脚,“疼,疼,疼!”
察觉到他的动作,霍林河一愣,江汀隅握住的,正是那只长着红痣的脚踝。
“不是天生的……”
他像是抓住了,过往的一缕细线,他在这头,江汀隅在那头。
他想问,你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头的人无措地流着泪,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缩成一团。
霍林河拽啊拽,又怕细线被扯断,拽啊拽,那头的人却是离他越来越远。
最终,被黑暗吞噬。
他有好多话想问,却只挤出一句:“别怕,我在。”
随后,更紧地把人搂在怀里。
“别怕,都是假的。”
“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江汀隅闭着眼,脑子里的画面却始终存在,听到声音,他闷闷出声,“高中,想到了高中。”
“高中?”不知为何,一提到高中霍林河就想起那次,没能看到的异种爆发。
他和江汀隅,会有什么联系吗?
想到这,霍林河摇摇头,他怕是魔怔了。听说,那异种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浑身都长着触手,易怒又暴戾,怎么可能和江汀隅有关。
怀里又是一阵颤抖,无意识喃喃道:“冷,好冷。”
闻言,霍林河就着这个姿势,单手抱起缩成一团的江汀隅,想把毯子给人裹上,却又作罢。
只把人塞进卧室被子里,拢了又拢,直到没有丝毫缝隙。
“滴滴滴”
霍林河走出卧室,又关上办公室的门,靠在走廊上,接起通讯器。
“喂?妈。”
“霍林河,你还知道林女士……你说什么,小河,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妈很担心你呀,自那天早上离开,这都快两天了,你还没有联系妈妈?”
察觉到霍林河语气低落,林女士说着说着软了语气,“家里人都很想你,好歹也回个电话,让我们知道,你一切都好。”
“三哥,小溪都想你啦!”女孩坐在女人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就两手并用,将通讯器拽到她脸侧。
“是啊,小河,大家都很担心你。”霍林槿手里捧着熬好的药,也跟着开口。见爸和大哥一脸急切地望着他,弯弯嘴角,
“爸和大哥也都很担心你。”
“二哥,你和爸、大哥他们怎么都在,不用上班吗?”霍林河靠在墙上,墙面冰冷,心里却暖暖的。
“什么啊,你糊涂了吧,小河,现在都是晚上了,他们当然回家了。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笑着摇摇头,她这个儿子最是没心没肺,现在连时间也搞不明白了。
“我,我可能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说着,他缓缓蹲下身子。
怕是感冒了,鼻子怎么酸酸的。
“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事儿了,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女人温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霍林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要带回去个男人?说因为他的原因,害得人神志不清?
“妈,别担心,没什么大事,我突然想去之前买的房子里住住。”
林晚音和众人眼对眼,都表示不相信霍林河的这套说辞,不过,却没指出,只说:“那行,知道你安全我们就放心了。那处住不惯,就再回来,知道吗?”
“嗯,知道了,妈,还有爸,大哥,二哥,小溪。”顿了顿,他又说,“这段时间,我会想你们的。”
“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