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姝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天的住宿价格飞涨!”
将二人送至二楼房间,老板交代两句就先行离开了。
订房时,便宜的民宿只剩这一间,于是俩人合计,钱姝睡床,苏珩化作豺形将就两晚,也是因此引发老板误会。
洗漱完毕,钱姝靠在床头抱着枕头,又思考起“情侣”之事。
她不敢直白表达,担心苏珩因此对她生出隔阂,毕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如果不说,就永远不会知晓苏珩的想法。
思来想去,她决定找机会试探一波。
不过……要怎么试探呢?
浴室里水声停歇,做贼心虚的钱姝毫无缘由地滑进被里,佯装入睡。
浴室门开,苏珩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拐过转角,见钱姝闭合双目,于是微蹙眉。
睡了?
脚步声渐近,钱姝心跳得越来越快。
咚、咚、咚。
她为什么要装睡啊?
现在不好收场了!
总不能突然睁开眼说“我是逗你玩的”吧?
苏珩是要怎样?
凑过来是要干嘛啊?
莫非……像电视剧那样……要偷亲?
一只温热的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苏珩温柔抬起她的后脑勺,一股温热出现,烘着她的湿发。
哦。
钱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还没干透。
“嗯——”伪装呢喃,钱姝温吞睁眼,恰好对上苏珩那双墨色的眸子。
多数时候,那眸光都是清冷的,散发着寒气,像是高山的雪,可望可不可及。
见钱姝醒来,苏珩收手起身,“等头发干了再睡吧。”
“好。”钱姝借坡下驴,噌地坐起来,眨巴眨巴眼看着他。
苏珩止步,“?”
钱姝抿唇摇了摇头。
苏珩古怪一眼,旋即去浴室拿了条干毛巾递给她,随后落座窗旁的沙发,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
“我们来聊天吧。”
钱姝嘻嘻: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苏珩扬眉,轻点头,紧接着启声:“谢诏是谁?”
“……”
钱姝不嘻嘻: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眨眼的频率不自觉加快,目光变得闪躲。
苏珩不动声色地凝视她,无言中有无尽的压迫感压顶而来。
深吸一口气,钱姝终是与苏珩的视线交接,坦诚道:“我的前男友。”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那是一种意味不明的朦朦胧胧的尴尬。
大约静默两分钟,苏珩再度提问:“为什么分手?”
不知为何,颇有黄璋审犯人的气势。
钱姝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道:“可可消失后,我回到和谢诏相识之前。其实,是可可先结识谢诏,我才与谢诏相识、交往。我当时一味沉浸在失去可可的悲伤中,等到我情绪有所缓和,曾去找过谢诏,但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对于这一世的他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我不想过多纠缠,于是决定放下这段关系。”
灯光映照窗玻璃,覆在二人背影上。
又是良久的沉默。
又是苏珩提问。
“你后悔吗?”
后悔?
钱姝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初后不后悔了。
也许是有。
可自从立下存到1亿金的目标后,她满心满眼唯剩赚钱,没时间思考那些会拖慢她赚钱脚步的事情。
“反正,现在不后悔。”钱姝笑盈盈道。
苏珩稍歪脑袋,一双豺耳动了动,眼睛还是平静,“为什么?”
一想到自己待会要说什么,钱姝就忍不住害臊。
她慌乱地抽过旁侧的枕头抱着,“因为……现在有你了呀。”
像是慢动作,豺耳折下,又舒展,又折下。
苏珩坐姿板正,双手叠在腿上,胸中似有蝴蝶在扑腾。
还没等他确认自己是否真正领会到钱姝的意思,便听床上接来一句:“我们一起努力赚钱,多有干劲啊!一起为了事业打拼!存到黄璋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远在春行的黄璋打了个喷嚏。
苏珩:“……?”
钱姝默然吁了口气。
还好没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