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漫不经心道:“那个谁,光玩投壶有什么意思,不如换一种玩法。”
章丘太阳穴冒出青筋:“我叫章丘,不叫那个谁,你想怎么玩儿?”
宁安从箭筒里抽出一根白头箭把玩:“很简单,我们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可以把白头箭投入对方壶中,中了可以不答,三次不中则输。”
“最后谁的壶中先满五支箭,谁就赢了,怎么样。”
章丘对自己的学识很自信,他也知道宁安是怎么当上状元的,不就是拍陛下马屁拍成了嘛。
这种投机取巧的弄臣,章丘不相信自己赢不过他。
顺便也能让大家看看宁安这个状元的水分有多大。
章丘:“好!”
宁安眼中露出狡黠:“玩法换了赌注不如也换一个吧,我不用你磕头,只要你叫我一声义父就行。”
章丘不屑冷哼:“大言不惭。”
宁安轻声道:“不说话当你同意了,那么现在游戏开始,章大人您先请。”
章丘也不客气:“宁大人认为,陛下与定北王相比,孰优孰劣?”
沈巡倒一口凉气,章丘一上来就给宁安挖了一个坑。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夸皇帝,但是宁安是司马枭的人,宁安要说司马枭不如皇帝,虽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但是定北王心里肯定不舒服。
定北王不舒服了,宁安的日子肯定也不会舒服。
围观的人都兴致勃勃地等着听宁安内心纠结的声音。
可没想到宁安直接回答:“我家王爷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章丘仔细听了听,一点心声都没有。
那就意味着宁安真的是这么想的,关键是他还毫不掩饰地说出口了。
不是,你怎么敢的?
章丘哈哈大笑,刀已经架在宁安脖子上了他竟然还没有发现,果然是没脑子的废物。
宁安恍然未觉:“该我了。”
章丘笑够了:“问吧。”
宁安:“去年九月一日,黄河决堤,朝廷拨款四十万两白银赈灾,你贪了多少?”
章丘手脚冰凉。
贪污从来都是大案,即便是御史也不能空口弹劾,更何况他是严首辅一党,宁安说他贪污,相当于指着严宣贯的鼻子说他贪污。
虽然他们真的贪了。
但你又没证据,就这么草率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儿戏般问出口。
你怎么敢的?!
章丘口齿不清:“我,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啊。”
【我乱讲,你的秘密账本就藏在你床底下的密室里我乱讲?你还在密室里堆满了这几年贪污的金银财宝,和一个刻有严宣贯八字的小人,一在严宣贯那里受了气你就跑到密室里打小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章丘腿软得像面条,忽然看到人群里严阁老那精瘦的身影,整个人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