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旁边的李皇后听不到宁安的心声,但她听得出齐国使臣话里话外的捧杀意味。
定北王虽然确实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但终归只是大邺朝内部的纷争。
轮不到他国在这里挑拨离间。
可后宫不得干政,上官扈挑动的又是极为敏感的政治问题,自己又不得皇帝喜欢。
李皇后不便多言,幸好陛下是顾全大局的,她只要等着陛下出言警告齐国使臣便是。
“陛下……”
李皇后转头,表情凝固。
“陛下呢?”
李皇后慌张的时候,司马枭救场。
“陛下身体不适,宴会提前散场,来人,给齐国的使臣大人们引路出宫。”
上官扈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诡异的宴会,莫名其妙皇帝走了,他们这次带来的圣物还没卖出去呢。
宁安也很奇怪,他才吃了点东西开胃,忽然宴会就结束了,他本来还打算借着上茅厕的借口去御花园看热闹,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宁安失望的放下糕点,小步跑到司马枭后面。
待群臣退的差不多后司马枭却话锋一转。
“宁安,今夜御花园和淑妃宫里都有好戏看,你想去哪里。”
宁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司马枭怎么知道这两个地方有好戏看的?
转念一想,司马枭是北镇抚司最高统帅,以锦衣卫的神出鬼没,知道这些好像也无可厚非。
宁安激动地搓手:“这样好吗,这不是在宫里吗,窥探宫闱秘事是死罪吧。”
司马枭轻描淡写:“本王本身就背负死罪,多一条不多,就看你敢不敢了。”
也是,司马枭犯不犯禁梁执都是要杀了他的。
那还怕什么!
当缩头乌龟是死,百无禁忌也是死。
而与司马枭深度绑定的他,皇帝当然也不会放过,司马枭与皇帝的争斗谁输谁赢不好说,但他一定是被炮灰的那个。
宁安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司马枭会不计代价保护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他。
他是挺怕死的,但在一条全是通往死路的道路上,与其畏畏缩缩,还不如放飞自我,起码死的不那么憋屈。
宁安深吸一口气,眼中又重新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当然是去淑妃宫里了!”
要八卦就八卦最大的那一个。
淑妃望着襁褓里熟睡的小女婴,没有为人母亲的慈爱,只有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