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的锦衣卫手持暗器,要不是看清了宁安的脸,差点手抖把暗器发出去。
但也没有因此把暗器收回来。
因为统领锦衣卫的司马枭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失眠。
缺少睡眠的时候是他脾气最坏的时候,而打扰司马枭睡眠的人下场都不怎么样。
宁安机械转头。
司马枭斜卧在小床上,衣领睡的有些乱了,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胸肌,刚刚睁开的眼睛里全是被打扰的燥郁。
“有事?”
没事你就完了。
宁安非常从心,在司马枭不高兴的时候触霉头,他没那么多条命。
宁安献宝一般拆下腰间的荷包,小跑到司马枭面前。
“王爷,你看这是我从那些齐国人手里赚回来的钱。”
鼓鼓囊囊的荷包十分喜感。
司马枭接过荷包掂了掂。
齐国人从北方一路向南。
一定途径北凉。
这些年不知道纵容那些亡命之徒抢掠了北凉多少人家的钱财。
这荷包里面的钱都是抢掠过来的,一定有北凉一份。
今日宁安让他们吐出来一些,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司马枭目光稍霁:“不错。”
宁安也松了一口气。
【好险,不过司马枭也不是那么难哄嘛。】
司马枭有生之年就没听到过别人对他的评价是不难哄。
只是宁安这人不知怎么,媚上都媚的这么自然,让人生不出厌恶。
司马枭掸了掸睡皱的袖子,起身执笔练字。
“宁安,府里厨房温了枇杷雪梨汤,你去端来给我喝。”
宁安上一秒应下:“好嘞。”
下一秒打开门召唤:“阿三!”
咻——
一柄薄如蝉纱的叶子刀划过宁安的眼前,钉在门上。
叶子刀身缠绕着几缕乌黑的发丝。
再偏一点。
叶子刀上的就不是发丝,而是他的眼睛了。
司马枭手稳如泰山,仿佛掷出叶子刀的不是他一样。
语气拉长,危险的眯起眼:“我说,让你,端给我喝。”
宁安喉结上下滚动,再也生不出偷懒侥幸心理。
毕竟自己空有王妃名头,实际上只是北镇抚司的小小提督。
司马枭就算把他打杀当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去。”宁安屈服,苦着脸应下差事“我去还不行吗。”
去厨房的一路上宁安都无精打采的。
他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现在不仅提前过上了上班打卡的007,生活,还没有人身安全保障。
司马枭不在王府,厨房也不开火,一般只留下一个厨娘打扫杂物。
宁安走进厨房没看到厨娘,却看到一个不应该在厨房里的人。
“方姐姐,你在这儿干嘛呢?”
方怜儿眼珠颤了颤,手里的汤勺脱手,不消片刻又被她重新握在手里。
“王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宁安扫视厨房,方怜儿面前的蒸笼里正温着一碗枇杷雪梨汤。
“王爷叫我来拿枇杷雪梨汤给他喝。”
方怜儿垂首看不清表情:“是王爷让你过来端汤的?”
宁安以为方怜儿想自己端给司马枭。
虽然他理解方怜儿的心情,但是司马枭的叶子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自己的命还是更重要一点。
宁安嘴甜道:“是啊,方姐姐,你把汤给我吧。”
方怜儿扬起嘴角,端起汤递给他:“好啊,小王妃,你过来。”
宁安双手接过,方怜儿松手的同时,异变突生。
一柄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从方怜儿袖子中抽出。
直冲宁安心脏而去。
宁安瞳孔放大,汤碗打翻在地。
危机之时一只纤纤玉手打掉了方怜儿的凶器。
又在空中转了个弯五指成爪掐住方怜儿脖颈。
方怜儿脸上开始充血。
她顺着手望去,震惊地质问道:“你疯了?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难道定北王会放过你吗!”
楚雨凝温婉如春,如果不是刚才宁安亲眼见她出手。
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人出手如此狠厉。
楚雨凝红唇微启:“你实在不该对他出手,不然你还能多活几日。”
楚雨凝白衣如丧,像是勾命的白无常,眼里只有看到一个死物的冰冷。
方怜儿像是想通了什么,怨恨地盯着她。
“你背叛了主人。”
“不会有好下场的。”
方怜儿咬开嘴里的毒囊,血液从她的鼻子和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