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有点脑震荡,听什么都觉得隔了一层东西。
身旁的小厮见宁安抱着柱子哭的不能自已,不禁悲从中来。
他家少爷命怎么这么苦啊
“少爷,您想开点,我听说那司马枭器大活好,您晚上说不定还能享受享受。”
小厮说的重点是活好。
但宁安只能听到两个字
器大
blue了!我blue了!
宁安捂着脑袋摇摇晃晃起身:“扶我起来,我还能撞!”
身穿鹅黄小袄的小丫鬟闻言立刻挡在宁安和柱子中间,生怕宁安再次寻死。
“宁公子,您就省省力气吧,我们王爷脾气可不好。”
宁安:“…………”
我知道啊,他不仅脾气不好还一言不合就杀人呢。
宁安看着眼前红彤彤的喜房和蜡烛,转头又看了看黑沉沉的天。
谁家好人晚上拜堂啊。
宁安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原主今天大骂司马枭奸臣狗贼,骑在司马枭脸上输出,
被司马枭丢在王府角落自生自灭,郁郁而终。
自生自灭好哇!
包吃包住,还不用交租金。
宁安迅速转变了心态,清了清嗓子。
“我堂堂七尺男儿,寒窗苦读十余载,是圣上钦点的状元,岂有雌伏于男人身下的道理!”
“我宁安,绝不会……”给司马枭当王妃!
宁安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从门口飘进来。
“绝不会什么?”
醇厚低沉的男音在他身后缓缓升起。
“王爷饶命!”
鹅黄小袄的丫鬟仿佛见到了修罗恶鬼立刻跪下,牙齿都在打颤。
但忍着没叫出声来。
原主带来的小厮就没这种定力,只一眼便吓得六神无主,吱哇乱叫,双腿软的像面条。
要不是身体素质实在太好,他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宁安猜到是司马枭来了,但没把他们的反应放在心里,
只当他们是古代人对统治阶层天生的惧怕,没有一丝丝准备猛地转头。
只见屋外一排杀气冲天的黑甲兵列阵在前,腰间均配弯刀,目光凶狠锐利。
黑甲兵前面的男人身量极高,脚踏鎏金云纹锦靴,身穿玄色广袖开襟碎金宽袍,
内衬用银线绣了麒麟踏火,蛛纹玉带勒出一截窄腰。
金玉加身,通身气度不凡,贵不可言,视不可闻。
宁安脑震荡还没过去,看人有重影。
他只大概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三个圆滚滚的东西进来。
“你们这还有篮球啊。”
宁安小声嘟囔,走近后他才看清那个男人手中提的东西是什么。
是三颗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人头!
宁安双目圆睁,腿一下子就软了,瘫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瞬间乖巧.jpg
“斯密马赛王爷酱,瓦达西不是故意的。”
司马枭断眉微微上挑,右手抬起,立刻有近卫上前接过人头离开。
他跨过门槛,鎏金锦靴踏出一道鞋印,最后鞋尖正对着宁安停下,高大的阴影将他包裹。
宁安低头,玉色的修长后颈暴露在司马枭眼前。
原来清高的读书人也怕死啊。
怕死还敢闹自杀?
“呵”
司马枭从口中喷出嗤笑。
宁安当然知道自己的表现太怂了,
可他一个长在春风里活在红旗下的脆皮大学生,鸡都没杀过,更别提面对人头了。
现在就算他想骑在司马枭脸上输出,也没这个实力啊,腿还软着呢。
“地上凉,夫人起来吧。”
司马枭在夫人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可谓是堂而皇之的羞辱。
要是原主大概会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但宁安跳不起来,只能尴尬笑笑:“我热,坐地上凉快凉快。”
内心哭嚎:【起不来啊】
?
什么鬼动静?
司马枭表情空白一瞬,低下头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仔细看自己这位男王妃。
今科状元郎宁安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凤眼薄唇,眼尾处有一颗小红痣,
状元游街时上到老妇下到少女皆对其掷果盈车,为之倾慕。
而他本人是非常标准的读书人,从未听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奇特的地方。
所以这奇怪的声音是什么?
司马枭蹲下来平视宁安。
一张性张力拉满的脸突然凑到宁安面前,宁安一时间呆了。
他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司马枭的模样。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断眉。
像是被利器拦腰砍断,放在他这张桀骜不驯的脸上便如利剑扔掉了剑鞘,煞气冲天。
再来就是他高挺的鼻梁……
【不是说司马枭器大活好吗,怎么鼻子也不大啊。】
一声突兀的咳嗽声在司马枭口中响起。
侍卫高愕忙上前拍他主子的后背:“王爷,可是呛到了?”
司马枭抬手推开高愕,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宁安。
“你使了什么妖术?”
宁安愣愣抬手指自己,一脸大聪明相
“我?”
司马枭侧耳倾听,没有声音。
他又转头问高愕:“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
高愕自认为察言观色炉火纯青,可现下真是摸不准自己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好实话实说:“没有啊。”
难道是我幻听了?
司马枭头一回对自己的健康产生了怀疑。
司马枭眼睫一动:“宁安,你今日是不是不想成亲了?”
宁安大脑中立刻拉响警铃。
【铮铮铁骨的人设是艹不动了,我还是老实点走流程吧。】
宁安努力挤出平生最灿烂的笑容:“我想,我这就换喜服。”
心口不一
可问题是他怎么突然能听到宁安的心声了?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司马枭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这一回显然不是人能做到的。
有趣
司马枭嘴角裂开一个戏谑的笑,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事。
“那夫人先换衣,宾客快到了,咱们也是时候拜堂了。”
宁安点头如捣蒜:“好。”
司马枭意味深长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宁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慢悠悠起身离开。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小厮时。
宁安直接躺倒在地,神情恍惚。
“太难了,太难了,这道题我不会做,太难了。”
小厮观墨精神状态也不好,脸被吓得惨白惨白的。
“少爷,您还要自杀吗?”
宁安:“别吵,我在烧烤。”
观墨同情的擦擦他头上的冷汗,他家少爷神志不清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