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了,吴小姐。祝你今晚玩儿得开心。”男人说完,就跟着女人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中。
Rieslin□□着一根烟,站起身,走到玻璃墙前,一只巨大的双髻鲨从她面前静默地游过。它的眼睛让Riesling想起战场上的尸体,他们的眼睛被夺取了灵魂,只剩下没有生机的眼珠。
“没有生机。”夹着雪茄的田紫站在了她身边,“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男人。”
Riesling转过头借着浴缸里发出的蓝光看着她,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是造物。
“有人想见你。”田梓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谁想见我?”
“跟我来。”田梓拉起Riesling的手,带她沿着另一个圆形的楼梯盘旋向上,走到了地上三层。她打开一道雕刻着花纹的木门,这里的风格似乎是延续了上世纪初的一切。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坐在一个黑檀木茶台前,等着茶壶里的水烧开。
她就是时月白无疑。
让Riesling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并不是纯种亚洲人,她更像是欧亚混血。她眼睛的颜色是灰色的,Riesling曾经在秘鲁的地下实验室跟一个来自俄罗斯的女科学家学习如何制毒,那个俄罗斯人的眼睛就是灰色的,她说那是西伯利亚的隆冬的颜色。
“田说的不错,你确实与众不同。”
时月白挥了挥手,田梓识相地走出会客厅,关上了门。
“请坐吧。”
Riesling坐在女人的对面,茶壶里的水沸腾了。
“这饼生普还是七年前朋友去云南时候带给我的,每年拿出来泡一点喝,年年都有不同的味道。”女人用茶针轻轻从普洱茶饼上拆下一小块茶叶,放进了洗杯后的盖碗里。
Riesling听着时月白温柔的声音,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听人说,是你改变了整个海港的夜生活。”
时月白笑着:“是海港的夜晚,改变了我的生活。这个世界上,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有一个最终的目的,我只是利用了这个目的而已。”
时月白从公道杯里分出两杯茶:“你呢?你想利用什么?”
“我从事金融市场分析相关的工作,我大概是在利用人们的贪欲吧。”
“我认识很多从事金融行业的人,你跟他们一点儿都不像。”时月白无情地撕破了Riesling的伪装。
“那我看起来像是哪一行的?”
“在我看来,我们从事的行业很类似,我们都是可以摆布别人的人。”
Riesling确实是可以摆布别人,她可以轻易摆布人的生死。Riesling并不害怕时月白知道面具之下她的狰狞面孔,相反,她甚至想向她展示自己的无所不能。
喝完了茶,时月白带她穿过长长的走廊,似乎是走到了另一栋建筑里。这栋建筑显然是一栋现代化的建筑,她们坐着电梯,去了顶楼的套房。
“这栋酒店是专门为楼下那些客人准备的。”
“时小姐的生意做得真周到。”
Riesling走到吧台,从冰桶里拿出香槟。在她撕金属皮的时候,注意到了吧台上的一封邀请函,这封邀请函来自一个叫姜咏澈的男人。
“如果你想要在海港挣大钱,得先拜拜这个人的码头。” 时月白向Riesling走来,拿起了吧台上的邀请函。
“他也像你一样很会利用人吗?”
“他只是一个很擅长被人利用的人,有时候这也是一件好事。”
Riesling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房间的灯光昏暗,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浴缸,窗外是纵横江璀璨的夜景。
“你有多少男宠。”Riesling倒了两杯香槟,走向了靠在浴缸边上的时月白。
“这不是一个好问题。”
“你的客人们通常都花多少钱来包夜?”
“这要看他们心里有多渴望。”
“那你有多渴望我呢?”
“6万。”时月白看着Riesling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
“10万。”Riesling说完,伸手一颗一颗解开了时月白旗袍上的扣子,手顺着丝绸柔软细腻的质地,滑进了她的衣襟里。
夜晚发酵着,她想起了“那个女人”在她耳边的软语。
她们带给她的慰藉是类似的,当她戴上面具伪装自己的时候,时时刻刻期待着的,就是被看穿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