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班上组织团建活动,这是这是进入大学以来班里第一次搞这种户外集体活动。这次活动是班委统一策划的,说是班上还有部分同学都不怎么熟,此次活动目的就是让大家相互熟络熟络,强调让班里每个同学最好都参加,并且一致推荐让新班长陈霖全权负责此次活动安排。
杨清远不爱凑热闹,直接拒绝报名。
但班长陈霖是个负责人的又很有毅力的班长,每天找他做思想工作,罗里吧嗦说了很多,说到最后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去,“班上每次集体活动你都不参加,很不合群耶,到时候大家怎么想你?”
陈霖想,他作为班长,尽力让每个同学融入班集体是班干部的责任。
杨清远本就心烦,将书合上不耐道:“我为什么要关心别人怎么想?”
“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你每次都不参加 。”陈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诙谐的口吻劝道:“我觉得吧,人还是要多出去看看,要不然闷久了会闷成变态。”
最后杨清远答应了。
他倒不是为了所谓的合群,只是这几天确实心闷,起因是唐薇说,后天廖盛辉会来恒安出差,要求和他见面。
他心里很是烦躁。
也许听陈霖说的去户外转移转移注意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陈霖非要叫上杨清远,其实有自己的小计算: 班上某些人总想靠攀关系为以后毕业铺资源,他们都知道杨清远有背景,但是一直没得机会搭上,要怪就怪杨同学太不合群了。陈霖就想着把杨清远叫上,间接给某些人牵个线。
他做这个班长没多久,如果他能把这件事完美办成,那他这个班长以后在班上也更有威信。
大家按照约定时间提前到达,等人齐了就一起乘大巴车出发。杨清远平时起得早,所以很早便到了,提前到的还有班长,今天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会来。班长陈霖点了点人数,人差不多到齐了。
车里很吵,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聊天,陈霖在前面强调秩序,一边在拿着名单站在前头点名。陈霖近视很深,带着一副镜片很厚的黑框眼镜,虽是班长但为人却很实在,长得也是憨憨壮壮,根本没有一点架势,一些人根本不服他管。
杨清远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想到明天廖盛辉要来他就烦躁。
“ 同学,可以让我放下东西吗?”一女生在他旁边坐下,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杨清远看了看这女生,帮她将背包放好,这才注意到她这个背包顾平安好像有个一模一样的。
这个女生他好像没见过,应该不是班里的。
陈霖见状,过来解释道:“这是文学系的付芙同学,班里几个女生认识她,她社团帮我们班写不过不少稿子呢,听说我们班搞活动,也想出来放松下。我想着人家多次帮我们,拒绝不太好,又是女生。我们有两辆大巴车,位置有空余,所以就答应了。嘿嘿~”
说罢,陈霖又在杨清远耳边耳语:“兄弟,这是系花……”
杨清远食指敲着膝盖,一直看着窗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也不知听没听到陈霖话里的重点。
付芙社交能力很强,跟前后座很快就能搭上话,还带了很多零食散给大家,下车几个女生很快就跟她聊到一块。
第一站是一个景区,景区有座不高的山,少数体力不行的同学坐缆车上去,或者在山脚下一个农家乐等着,大部分打算徒步登山。
杨清远因为心烦,便打算跟大伙一快爬爬山。
确实有几个人过来跟他套近乎,吃什么零食都要问他要不要,哪怕他明确说不喜欢吃,也要硬塞给他一份说别客气,以前没加上好友的都趁此加上,跟他聊兴趣、聊生活、聊毕业后的打算……没话题硬找话题。
毕竟,平时杨清远压根不怎么跟班里人打交道。
其实班上很多人他现在都不怎么叫得出名字,当然这跟他几乎不参与班级活动也有关。
都是二十多岁快要大三的人了,马上要步入社会的成年人早已不像中学时那么纯粹,小时候见惯了商业上的明夸暗毁,又耳濡目染过杨明志的从政生涯,别人的那点小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没必要去戳破。
只不过也有例外,例如顾平安,那人就永远透着一股愚蠢的清澈。
山没那么高,1个小时就登到了顶,山顶风景很好。几个男生赤脚在那蹚溪水摘野果,女生们则在那拍照吃着零食。
其中一个男生用树叶包一包刚摘好的覆盆子坐在他身边,挑了最大最红的那一个往他眼前一递:“你还没吃过这种吧,酸酸甜甜的,野外很多。尝一个?”
“谢谢。”杨清远接过含在嘴里,“我吃过,以前在乡下住的时候。味道还不错。”
男同学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你家在乡下还买了房子?”
杨清远摇头,道:“ 高中时有个朋友在乡下,我只是去他家玩了几天。”
当时顾平安生怕招待不周,又是下河摸虾捉鱼又是摘那些野果让他尝鲜,他爷爷第一次见自己孙子同学来家里了,也是每天好鱼好肉招待。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在哪确实给那对爷孙带来不少麻烦。
难得杨清远能跟大伙多聊几句,大伙便一块凑了过来。只是没多久,女生那边便传来了惊叫。
众多走过去,是付芙在石头上拍照时,被草丛里什么东西咬伤了脚趾,伤口处发红微肿,腿肚也被石头边缘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众人都担心伤口有毒,有人帮她挤压住伤口,还有人撕扯衣袖帮她包扎。
草丛里有窸窣声,‘罪魁祸首’没有跑远,几个男生去拦截,没一会儿有人将那生物的尸体从石头下拎出来,“看!就是这家伙,被我用石头砸死了。”
大家不认识这是什么物种,和生物书上的蜥蜴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杨清远看了看被砸成肉泥的生物,道:“应该是四脚蛇,没毒。”以前有幸在乡下见过。
因为有人受伤了,大家没在山上久待,坐缆车直接下山。
到山下后,班长到车上找了药包交给杨清远,“麻烦你先跟她上药包扎一下,我去召集其他同学。”
杨清远用棉签沾了碘伏涂抹在她伤口上,“忍着点。”
被划伤的口子沾上碘伏皮肤被咬的生疼,付芙皱眉强忍着,杨清远抬头见她脸色发白,眉心微皱想问什么又没问。
付芙愧疚低头道歉:“对不起。”
杨清远不语,认真用纱布给她包扎伤口。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那边传来了孩子奶糯糯的声音:“哥哥~”
随后是唐薇接过了手机:“清远,我们提前一天到了。晚上出来见个面吧,你爸爸和妹妹都想你。”
“……”
他皱眉,在电话里直接拒绝,“我在外面,没空。”
“廖清远,你要是六点没到的话,那我们直接到你学校里团聚也行。”手机里传来了廖盛辉的声音。
大家在景区一家农家乐吃午饭,因为杨清远临时有事要先回去,付芙又受伤了,但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兴致,陈霖就让杨清远顺路先把付芙带回去。
杨清远在景区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没说一句话 。
到学校的时候,他先将付芙送到一家诊所上药,确定没什么事就打算离开。 他让付芙有情况可以随时打电话,并帮她联系了她一个好友,让她好友来诊所接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