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看看我,我会替你长大,我会替你远行,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
芙芙陷入幻觉之中,身边站着无数的孩子们手牵着手,一同唱着这首童谣,穿过芙芙走向远方,而那个远方在密林之中。
芙芙双手扶肩,许下心愿,惟愿佘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芙芙缓缓醒来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睁眼只见孙葛挟持住了菀枯姑姑,一群没有被赐福木易家族族众将大祭司与孩子们围控在一旁。
芙芙仔细分辨,知晓这群是蒙国人,而希之则正在将淬毒的匕首递给悠婆婆。
“如何啊?为了孩子们,为了大家,像你献祭其他人生命一样,献祭你自己啊!”
却只见婆婆将孩子们护在手边,笑着接过匕首,又丢弃在一旁,“神女生来的使命才是献祭,献祭能换来众人的新生,而我是大祭司,献祭只会带来无尽的罪恶与惩罚!”
说完悠婆婆指向祭台上的芙芙,眼神坚定,“忘了告诉你们,在芙芙完成祭祀大典的那一刻,颅中的蛊虫已经成为新的母虫,你该将这把匕首递到她的手中才是。”
听到这话,芙芙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一时间竟然狂笑起来,笑声将整个月牙泉填满,所有蛊虫也躁动起来一般,那些额间有着纹印的无一不神智模糊。
其中希之的惨叫最为凄厉,只见他拼命想要抵抗,却还是自眉心传来痛感,逐渐蔓延至整个脑袋,“我不要,我不要!”
木易葛也失去意识般,护住脑袋便是瘫倒在地,见此场景,蒙国人四处张望,执刀的手已然不稳,也不知祭坛的何处飘来大雾,一群人背靠背围作一团,逐渐看不清周遭任何,芙芙的笑声却还没有停止。
突然细细密密的虫子们从沙海中钻出,任凭他们怎么拍打也无法撇去,最后将一行人淹没。
大雾散去,伍瑭站在晕倒的蒙国人前方,大家也都拍拍身上的沙土起身,芙芙则已经从祭坛处走到了伍瑭身侧。
“大人的脑子就是好使哈!”
伍瑭将芙芙揽入怀中,往她手里也不知塞了什么,“大三岁就算你家大人了?”
芙芙轻咳两三声,又忍不住旧事重提,“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好哥哥。”
这次伍瑭不怒反笑,摇摇头反击道:“那可不一定。”
芙芙犹疑间打开了手中纸条,只见上面赫然是将自己逐出伍家的消息,“这什么意思?”
当初老盛头将自己收为义女,为的就是断绝伍瑭与自己在一起,虽然自己不曾在意过,但也确实被拿来做了不少借口,同时芙芙心里也清楚,那是老盛头不同意他俩在一起的表现。
“这次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伍瑭转身去看瘫倒在地的希之,不自觉收敛了三分笑意。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却又不敢说,还总以我为借口,这次总算是好好报复回来了。
芙芙将字条底部的磷粉剔除,收在了贴身的琉璃瓶中,犹记得不久前还是装有阎丝花的那一只。
微笑着向婆婆行礼,芙芙将在祭台幻境中看到的场景告诉了悠婆婆,只见她点点头,牵过芙芙的手。
“虽然与你我预料的一样,佘国新的去路唯有那片密林,但此去的艰险非是轻易可以应对,你真的决定好不仅仅做指引之责,而要做开辟新路之人吗?”
芙芙坚定的点点头,知道这一路血雨腥风,可是孩子们应该有不一样的结局。
“所以婆婆要等着我回来!”
悠婆婆点点头,向芙芙招招手,两人一番耳语,芙芙豁然开朗,“原来竟然是这样吗?一切竟都源于内心最深处。”
——
希之跟在木制的囚牢驼车旁,看着瘫坐在囚车里嬉戏打闹的芙芙与伍瑭,只觉得一切过于离奇,再次向走在最前方的木易葛求证。
“蛊虫之事就这么解决了?我们额间的纹印逐渐淡去就无事发生了?”
“佘国那个大祭司也真的死掉了?芙团子现在才是佘国大祭司?我家少主怎么就成了玉轮祭司了?”
“我不就睡了一觉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谁?我们现在去哪?”
希之絮絮叨叨,只觉得脑中是一团浆糊,众人赶路奔波,两个被奴役的人却坐在“囚车”里卿卿我我。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