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见菀枯又将注意力转回了芙芙,“好了,快先坐下,一只毒虫而已,而且还是被木易霖所制的尸毒污秽过的,但眼看此毒确实需要其他解法,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芙芙惨白着一张小脸,轻轻摇头,菀枯连忙掏出一方手帕,“莫要逞强,如实与我说来便是。”
这才见芙芙点点头,接过方帕将脸上的汗珠擦净,“中毒之时并没有什么不适,伤口痊愈后也只有这黑色痕迹十分难看,但刚刚被毒虫撕咬时不见疼,松口之后不仅伤口十分疼痛,连手臂也连带着痛了起来。”
菀枯点点头,将芙芙伤口一番查看却又摇摇头,“疼痛难忍是因为我这毒虫的缘故,这是一种蜱虫,吸食血液时会释放麻痹知觉的毒素使人感觉不到疼,以便它能吃饱,等它吸食完毒素的麻痹作用消散便会比一般的毒虫啃咬更痛上十倍不止。”
芙芙叹口气,看向手臂,定了定心神,便拿出了两颗曼陀散,“原来是这样。”
“你再仔细看看这蜱虫最开始吸食的地方。”菀枯指向芙芙手背上的那处咬痕,发现那处比其它地方更要苍白几分,而最开始此处还是被尸毒的黑色占满。
“姑姑的意思是,这蜱虫有用,但……”芙芙心中既兴喜又担忧,一时也没了主意。
“到时候或许还需要你这位眼疾手快的阿奴助你,别再迁怒他了,等你想清楚了,我叫人给你多送些蜱虫过来,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你放心用。”
菀枯拍拍芙芙的脑袋,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芙芙点点头,行礼将她送离,这才跌坐回椅塌之上,“嘶,好痛!”
伍瑭将芙芙另外一手紧握,希之连忙拿出怀中银针为芙芙施针,不多时,芙芙才觉缓过劲来,“看来希之还是有用处的。”
听到这声打趣,伍瑭这才安下心来,“有用就好。”
听到这话的希之却心中暗骂两人没良心,但眼看两人又开始了深情对视,连忙去往了帐外。
“刚刚那位菀枯姑姑说的还需要我是什么意思?”
伍瑭看着芙芙的手臂满是心疼,却也不敢用些什么药,于是只好再问芙芙解决之法。
“意思是需要你拿着火折子,看着那毒虫将要失控之时就将它灼烧。”芙芙笑着回答,伍瑭却又将芙芙的手抓的更紧一些。
每一处黑痕都需要一只毒虫吸食,今日都如此疼痛,更何况要将这些尸毒全部清除。
不知不觉间芙芙沉沉睡去,总觉得有伍瑭在便一切都可以安心,尸毒能去除,蛊毒自然也能,睡梦之中,芙芙与伍瑭坐在沙漠与草原的交接之处,一起看着夕阳西落。
芙芙靠在伍瑭怀中,笑得明媚,但突然头顶出现一只灰鹰,盘旋几圈后死死盯住了芙芙的眼睛。
芙芙仓皇起身,却发现,刚刚自己依靠的是一棵枯木,又见那灰鹰收拢翅膀,俯冲向自己,芙芙连忙向沙漠深处逃去。
但双腿的速度哪能敌过灰鹰,不多时灰鹰便用利爪死死扣住了芙芙的手臂。
芙芙吃痛间一声怒吼,本来要将芙芙撕扯向天空的灰鹰又被芙芙拖带回低空,但眼看鲜血横流,芙芙左手寻到腰间的爪刀奋力一挥,削去了那灰鹰半边羽翼。
这才见它松爪,但仍久久盘旋在芙芙头顶,一时之间一人一鹰在地面与天空对视,芙芙眼眶猩红,左手紧紧握住爪刀准备反击,灰鹰双眼锐利如刀,盘旋间寻找芙芙的破绽。
互相煎熬着便也不知过了多久,芙芙只要稍稍松懈身上的血痕便会多上一道,但灰鹰的羽翼也逐渐要被芙芙削砍至无法翱翔的地步。
精神紧张之时,疼痛竟没有想象中明显,但芙芙明显感觉自己逐渐失力,困倦之意再次来袭。
咬破舌尖,芙芙清醒过来,身旁却是三三,驼铃印记扎入芙芙脑海,芙芙只觉右手似乎被折断一般,不仅是剧烈的疼痛,而且还不能将手移动半分。
三三眼见芙芙满头大汗,眼眶通红,连忙拧上布巾擦拭,“小小姐,你没事吧?可清醒了?”
芙芙挣扎起身,三三连忙将她扶正,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伍瑭与希之,芙芙心头一惊,“伍瑭呢?他去哪了?”
“去,去赐福了。”三三犹豫间也还是说了实话。
芙芙想起希之所说的人皮面具,稍安下心来,但也还是直直望着门口,未知的恐惧再次蔓延全身,如果他们俩也被种上了蛊毒,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