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小姐你这句话便足够了,所以我并没有将阎花丝下给你,也从木易霖处得知你是现在大翰中唯一能解阎花丝的人,帮帮我!小小姐!帮我救出二小姐吧!”
芙芙听完这话也才明白伍瑭胸前伤口虽然不深却依旧没有醒来的原因,焦急间抓住孙葛衣襟便是一顿摇晃。
“阎花丝?你把阎花丝放在刚刚那支短箭上了?木易霖!木易霖!他给你的是单丝……还是双丝?”
芙芙实在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被孙葛听进了心里,而自己占卜出伍瑭的死劫居然也会以这种方式应验。
孙葛眼见芙芙双眼一瞬泛红,隐隐觉得自己闯下大祸,结结巴巴便是开口:“双……双丝。”
“该死!你被骗了孙葛!单丝是毒,阎花双丝一雌一雄便是毒虫了!见血便会很快繁殖不说,在体内呆久了更是会产生许多不知名的毒素,从胸口进入更是要命!没等你换出二姐,这伍家少主怕是要被噬心而亡了!”
芙芙说完一把将孙葛推翻在地,孙葛这也才见慌张。
芙芙发疯似朝着陈理大喊:“老狐狸!老狐狸,快帮我找间暗室!”
陈理回头却有些不解,愣在原地更是不见动静,芙芙沉了沉气,又一声嘶吼,“不想大家一起死就快一点!快啊!”
阎花丝若是将伍瑭一身血肉全部吸食,那到时候便是成千上万对双丝,怕是要大火烧上三日才安心!
陈理这也才连忙叫人靠近过来帮忙,听着芙芙指示,很快伍瑭被安排在了暗室之中。
芙芙站在暗室地道口,再次拍拍胸口,闭眼压下不适,这也才终于平静下来,看向陈理便又是一番要求,“老狐狸,一盏烛灯,一些蜡烛,许多处理伤口的布巾,还有磷粉和一个耐火烧的容器,快去帮我准备好。”
不多久东西都被备齐,芙芙也才进入暗室,连忙在伍瑭伤口处点上一盏烛灯。
脱去伍瑭上衣,芙芙拿出爪刀将箭伤伤口往更深处划去,手尽力保持不抖动,额头便也是细汗一层。
芙芙一手抓上布巾捂住伍瑭伤口,一边擦去爪刀血迹,便又连忙拿出自己藏好的琉璃瓶。
“看样子我这瓶雄虫是保不住了!”自说自话间芙芙松开捂住伍瑭伤口的手,只见伍瑭胸口处的血迹凝固还不见发黑,也才略放下心来。
将染血布巾丢在身侧的翁中,芙芙没有丝毫犹豫划开自己手掌,将血迹滴在伍瑭伤口两寸开外。
眼见着伍瑭面目扭曲,额前也是一层细汗,芙芙打开装满阎花丝雄虫的琉璃瓶,将自己的血滴满一瓶。
不多时许多血线一般的毒虫从伍瑭胸口扭曲向芙芙滴下的血迹爬行而出,芙芙见状便也将琉璃瓶凑到那些血线前,只见大半的阎花丝搅作一团,都往瓶中盘绕而去。
“伍瑭啊!这剩下可就得看天了,万一要是有一只雌虫还留在你体内,我就算是拼尽我这最后一滴血,也救不下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血线再往琉璃瓶中钻去,琉璃瓶也即将被阎花丝占满,瓶中芙芙的血液也快被那团阎花丝吸食干净。
眼看快要掌控不住,芙芙将伍瑭伤口前两寸的一抹鲜红与互相缠绕着在其中血线用布巾一把包住,连同琉璃瓶一同丢入一旁准备好的瓮中。
撒上磷粉,芙芙点上一把大火,任凭面前噼啪作响,也只低低喘息,透过火光也才见她口唇开始逐渐失色。
大火终将布巾与琉璃瓶一起吞噬,芙芙一阵失力便也跌跪在伍瑭身旁,将手掌伤口再次撑开,芙芙仍由着血迹再次滴向伍瑭伤口不远处。
“伍瑭!你不准死听到没有!你可是本小姐以性命做局从那座囚牢里救出来的人,我叫你死你才准死听到了吗?”
似乎伍瑭听到这话,眼泪不禁滑落鬓边,芙芙却没有注意,只紧盯着伍瑭胸口处的箭伤。
眼看着又有几道血丝从伍瑭胸口钻出,芙芙眼泪滴落伍瑭满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还有?”
来来回回几次,芙芙用尽最后一些力气,将那看似是最后一丝的阎花丝用布巾包好在脚边的翁中点燃,又再次将手掌伤口撑开,任凭自己的血液滴在伍瑭胸口,便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孙葛守在门口,眼见一个时辰过去屋内却依旧没有动静,不管不顾便也是打算闯入暗室之中,然而一打开门却怔愣在了原地。
暗室之中,透来一方的光线,只见芙芙已经晕倒瘫跪在伍瑭身旁,一只苍白的手却还直直伸着,搭在伍瑭胸口,手掌处的血迹虽已凝固,但眼看着芙芙面色已经连同嘴唇全部惨白,便也知道她失血过多。
伍瑭的模样又能好上多少呢?只见他虽敞开衣襟,且不说一身道袍已经血迹斑斑,就连胸前到处是干涸的血迹,箭伤处血液凝固不见发黑,口唇却已乌紫,亦是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希之带着三三赶到,一把推开孙葛,眼见少主和田团子这般惨状便也是连忙冲进暗室。
一番把脉希之连连摇头,三三看见面前满目的鲜红与干褐更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