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余征和陆骄阳的关系,他们五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加上谢复礼和她回家走同一段路,又也因为她的主动,两个人交集越发多了起来。
但依旧是隔着距离的。
这距离是她给自己设下离他最近的距离。
毕竟她当初主动接近他目的不纯,出于他长得好看以及对他的好奇才去接近的他。
没有人会觉得这些动机是好的。
说好听就是好奇,说不好听就是披着好奇的欺骗。
既然到了临界点,童安乐就不会去主动打破,重新将自己拎回去,以防自己失去控制。
两个人最佳的关系就是当朋友,普普通通的朋友。
和他的相处过程中,她也知道谢复礼其实不是校园传言里面说的那样。
他之所以一脸清淡,是因为他只会在亲近之人面前释放一些,笑容多一些。
这一点,两个人极像,但也不像。
她对亲近之人几乎是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情绪,而他呢?
与她相比,他反应冷静多了,脸上最多会出现几分放松和惬意,显得个人轻柔不少,但也是十分少笑容的。
所以童安乐面对他的笑,一下子就多了几分不知所措,不太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这句话好笑?还是她说出口的话太自恋了让他笑了?
谢复礼很快就收了回去,换了一种语调,像是说教又像是劝诫。
“我是在担心你,所以下次不要在这么莽撞了,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一定要确保自己不会受到危险的情况下,再反击回去,不然我会担心的。”
他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打进她的心里,明明是这么严肃的话语却被她解读出一丝丝的温柔,还一下子蹦出这么多话来。
童安乐这下彻底被他整不会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她危险了,他会担心?
为什么他会担心,难不成是……?
嗯?!
不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估计就是他觉得她和他这么熟了,把她当朋友了一样处了,关心一下生气一下也是正常的。
像她第一次不小心扑伤他,担心他是一样的。
童安乐干笑了两声,“我知道,我们是朋友嘛,放心,我不会受伤的。”
谢复礼嘴角收回去,目光平平的看着她。
童安乐直接无视他的目光。
“对了,你前晚是怎么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你那边动静——”忽然想到余征和她说谢复礼请假的原因,话锋一顿一转,“你是家里有事吗?”
谢复礼脸色微变,侧身道:“没事。”
童安乐见他侧身,忽然盯着他的手臂看,眼神晦涩起来,“你确定吗?”
他镇定的移开与她对视的视线,“确定。”
童安乐目光炙热,看着他手臂处从校服里面流下来的血迹。
“那你手臂的伤是怎么回事?”
十一月虽然是金秋时节,但夜幕降临之后的风是带着凉的。
为了练习短跑,她脱去校服外套,又因为关顾着追他,衣服也落在操场上。
这会儿的晚风吹过来,让她裸露的外面的皮肤也起一层鸡皮疙瘩。
可少年却是不怕冷的,所以刚见到他开始就是一件校服短袖。
这也导致了他那染红的校服袖管的血迹畅通无阻,像一道曲折的小路一样,沿着他手臂线条一路蜿蜒而下。
她怔忪住,不明白为什么都伤成这样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反应?他是感觉不到疼吗?
谢复礼顺着她目光转移到自己手臂上,他伸手扯了扯衣袖掩住,还不甚在意的用手抹去那处的血迹。
他轻描淡写道:“不小心磕到的。”
童安乐的目光还停留在他手臂上,那血迹并没有被他抹干净,反而更让人看得心颤。
那冷白的手臂被晕了一大片的血,像是白净的纸张被肮脏的深红色油漆给死死盖住,看不到一点亮光,绝望布满。
听见他的话,童安乐低头扯了扯嘴角,语气骤然转怒,“谢复礼,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明明是不是磕伤的!”
磕伤的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他上次那才是磕伤。
他似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内心动容。
童安乐直视他的双眼,静默两秒,直接像上次那样将他的校服袖管掀开。面对她的举动,谢复礼竟然忘了反应。
而她却酣然瞪大了双眼,心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一般,动弹不了一点。
他的右手臂被一层薄薄的纱布包住,这一看就是他自己随便包的。
而那层纱布也没有用了,彻底失去原本的颜色,被血浸透了,止不住血的涌过纱布流下来。
触目惊心的红色占据她的双眼,害怕地颤动身体。
她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你不疼吗?”
谢复礼看到她的反应,心跟着她起伏,一语点出关键。
“你也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