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宁和元琅虽然刚认识不久,却默契异常,诸宁足尖轻点,转瞬之间便已越到那二人身前,元琅紧随其后。
那二人见眼前忽然发生的变故,脸色大变,相互对视一眼,便将正在抬动的箱子一丢,转身就要逃走。
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没有诸宁和元琅快,诸宁和元琅看出两人的打算,迅速一前一后围堵住那两人。
为首的男子眼看无路可逃,一咬牙一狠心,厉声一喝,便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打算搏一搏。
元琅见那人要搏命的架势,忽然唇角一勾,发出一声冷笑,给诸宁一个眼神,诸宁立即会意,两人一跃而起,皆朝着那人冲过去,身形极快。
那人见诸宁和元琅一左一右向他冲来,顿时慌了心神,闭上眼睛,一边大叫“别过来!”一边拿着匕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企图让两人知难而退。
谁知诸宁和元琅根本没有慢下半分,瞬间就到了那人身前,那人正胡乱挥舞之间,只觉得手中匕首瞬间被夺去,然后就被元琅一个擒拿抓住臂膀制服在地上。
这边诸宁刚夺去那人的匕首,转头看向另一个人,他打算趁乱逃走,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出十几步,诸宁面色镇定,并没有着急去追,锐利的眼睛追着那人的东西,一个甩手间,手中刚夺过来的那把匕首直直地朝着逃走的那人疾速飞去,只见那匕首迅速接近那人的后脑,瞬间几缕发丝被切断,锋利的血刃擦过那人的脖颈,“锃”的一声被狠狠钉在那人面前的墙上。
逃走的那人瞬间停住,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匕首,眼前发黑,一下子软了膝盖,跌倒在地上。
诸宁迅速上前,将其制服,绑住手脚。
诸宁和元琅看着眼前被捆的结实的两个人。
诸宁双手抱胸,眼神严肃:"说说吧,你们半夜偷偷摸摸来这儿做什么?"
被绑着的两人对视一眼,都紧紧闭嘴,一声不吭。
元琅走到那箱子前,正在将那箱子的盖子打开,当他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不由地发出“嘶”的一声,然后转过头和闻声望过来的诸宁对上视线,然后沉声对她说:“是金锭。”他拾起一块金灿灿的金锭拿在手上,在手上掂量一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诸宁眉头一拧,心道:这明显就是冲着蔡鸿来的,幕后之人应该是偷偷将这一箱来历不明地金锭放在蔡鸿书房将蔡鸿的罪名落实,人赃俱获。
她见那两人低着头一副什么都不愿说的样子,慢慢将腰间缠绕的软剑抽出,剑刃倒映的光划过诸宁的眼睛。
下一瞬那剑便放于那为首之人的颈间,诸宁眉眼冷了下来,厉声呵斥道:“快说!谁派你们来的。”
她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那人吃痛的叫了起来,他颈间鲜血一下从皮肤下溶出,染红衣衫,但依旧什么也不肯说。
诸宁不死心,手中力道还要加重,她手腕一动正要使劲时,手腕却被元琅的手握住。
诸宁一脸不解地看向元琅。
元琅对她缓缓摇了摇头:“别失手把他弄死了,把他们交给谢大人吧。此事本就是谢大人主理,交给他处理才合情合理。而且——”元琅转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而且拷打审问是大理寺的拿手好戏,交给大理寺的人不会错的。”
“幸好他二人的行径被及时发现,才不至于日后酿成大祸。”
诸宁听到他劝说后,收回了剑,任由元琅张罗侍卫们把那两人和那一箱金锭送去监察院交给谢懿处理。
她坐在廊下慢慢擦拭掉剑刃上沾染的鲜血,默默地想:谢懿?拷打审问的拿手好戏?谢懿在她面前从来都温润如玉,甚至没有朝她发过火。她从来都想不到谢懿能和严刑拷打这种词语联系到一起。
元琅在那边处理完事情,又回来找她。
一夜混乱,此时已经天色已经微微亮起,诸宁坐在廊檐下,用手撑在头闭着眼睡觉。
元琅见她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也坐在她身旁。
诸宁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一张热腾腾的撒着芝麻的炊饼被递到她眼前。
元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尝尝,还热着。”
诸宁守了一夜,此时也感觉肚子空空,又冷又饿,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饼,咬了一口,焦脆的芝麻配着热腾腾的面饼满口留香。
她转过头,对上元琅期待的眼睛,他眼眸亮晶晶的,闪动着光:“怎么样?好吃吗?京城可是吃不到的。”
诸宁点了点头:“好吃。”
元琅眼眸不由弯了弯。
诸宁接着问他:“当时,你怎么忽然……”
元琅知道她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低声笑了笑,坦言:“将军府可不止是你一人在守着,晚上我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今日之事是恰巧偶遇。”
诸宁慢腾腾地将手中的炊饼吃完,拍了拍手上的饼渣,起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