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溪欣赏完了,宋鸣霜又穿好衣服,转过身和潭溪说话,问,“听说你们家族是不是不允许改造?”
“是呀,不允许这,不允许那,我们家不允许的事多着呢,谁当我们家的人都会觉得烦的。”潭溪说。
“其实我们家也不许,我偷偷改的,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谁能拿我怎么样。”宋鸣霜说。
“你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潭溪说。
“哈哈,没有,是说我们家管得还挺松散的。”
潭溪注意到,宋鸣霜的肩膀处,有一条黑色的曲线纹身从左肩荡到右肩,还挺好看。
平常穿着机车服,没怎么注意到。
她有些羡慕地说,“我也想纹身,可是家里不让。”
“没关系呀。我可以给你画一个。”宋鸣霜听闻,去货架那里翻了一些染料出来,“这个一两周就掉光了,试试吗?”
“好呀,但我不知道画什么,有什么推荐吗?”潭溪很爱让人推荐,一个把所有人都当服务生的人。
“给你来一个超高难度的。”宋鸣霜说,“后背可以吗?”
“都行,你看着办吧。”
潭溪配合度很高,也像宋鸣霜那样将上衣全部脱掉了。
背对着宋鸣霜,宋鸣霜将她的双臂打开,保持掌心向前,水平抬起的状态。
在她身后用细签蘸着染料,从左手臂到右手臂,画了一条细细的直线。
只在经过脊柱时,往下折,画了一个三角。
“好了。”宋鸣霜说。
潭溪走到落地镜前看自己后背的限时纹身。
这条线只在张开双臂时是直的,一但双手垂下来,或有其他动作时,直线就会变成曲线,和后背脊柱那一段动态变化比较小的直线连起来看,十分特别。
就像给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个通向外部世界的出口。
说不定从这里撕开自己,可以取出另一个潭溪。
欣赏了一会儿,说,“不错,我可能会考虑真的去纹上。”
“又‘可能’,又‘考虑’的,就是‘不会’。”宋鸣霜说。
潭溪一笑,“你说得对,不会,谁敢啊。你要是我妈的女儿,你也不敢。”
“还好我是我妈的女儿。”宋鸣霜接话。
她将潭溪的衣服递过去,潭溪不想穿,问,“你有没有衣服可以借我,我想把这个露出来。”
要不然白画了,多可惜。
这可难倒宋鸣霜了,她还真没有什么大露背的衣服。
找了会儿,只找到一些丝巾,挑其中一块当做抹胸,在潭溪后背打了个结系上。
两个人看来看去,都觉得满意。
不过单薄了点儿,大晚上的,外面又下雨,“你真的要这样走回去吗?”宋鸣霜说。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回去了。潭溪心想。
她看向宋鸣霜,宋鸣霜抱着双臂,靠在门边。
“天快亮了。”宋鸣霜说。
“什么?”潭溪看阳台外面,明明是一片漆黑。
“天快亮了,我们要关门啦。”
眼前景象发生剧烈变化,一个幽兰剧院工作人员,出现在潭溪面前。
“客人,今天演出就到这里啦,已为您存档,欢迎明天再来。”这个工作人员看起来也困困的,开始收拾那些设备。
潭溪还沉浸在刚才的剧情里,有些恍惚。
从小舞台房间走出去,褚竹寿也正好过来了。
“怎么样,老大,好玩吗?”褚竹寿问。
“她叫宋鸣霜。”潭溪自言自语,又问褚竹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宋鸣霜的人?”
褚竹寿摇头,“不认识,没听过。”
“那你帮我留意一下。”
“这是另外的价钱。”
“我一定会解雇你的,出租兽。”
——不要瞎喊别人的名字呀喂。
褚竹寿:“不好意思抱歉对不起,我实在是大错特错了,潭溪老大,我会帮您留意的。”
潭溪:“这才对嘛。猪猪瘦。”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就分开了,褚竹寿回C区执政公馆,虽然潭溪不住那儿,但她还是要回去上司机的早班。
潭溪就自己回酒店睡觉。
这才是离开执政公馆按部就班生活的第二天,潭溪的作息就彻底颠倒了过来。
等她睡醒,已经到了下午,要求酒店服务的时候,发现了站在门口等她的赤城守卫队长C1-07。
“什么事儿?”潭溪问。
“给您送公文。”C1-07抱进来大概十公分高的一摞公文。
潭溪一边签一边说,“让你自己签了得了,非得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