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应下,前面几人都往外走了,江碎也准备走,被老僧拦下。
老僧看了他一会,说:“孩子,等会你留下算个命。”
江碎点头,没有多说话,谢了谢就踏出去,选中了一只红蜡烛,把香放进火焰里,心不在焉,直到许谢提醒自己的三根香已经点燃了,这才回过神来。
几人排队来到供台前,前边有个垫子,几人轮流拜拜就把香插在香炉上。
老僧一直看着江碎,有时甚至还时不时看着许谢,但是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看不清神色,许谢过去问了一下:“您好,刚刚您说这边是不是还可以求平安符?”
老僧点点头,说:“你是要替别人求,还是自己求?求平安符要在此跪一个时辰,不得有任何怨言。”
许谢说:“我替别人求。”
老僧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早就已经猜到,还是说了一句:“你的腿好像似不可以跪下,不如你去抄佛经,抄满一个时辰,心须静。”
许谢立刻应下,去老僧指定的地方拿起笔开始抄起书,一笔一画。
老僧好似流露了些许赞赏,张小凡也跪下,说:“我替我母亲求一个。”
老僧点头:“百善孝为先,不错,学一下边上那孩子的姿势,要端正一些。”
老僧看看那三人,刘栖说:“爷爷,我看外边的蜡烛是不是有些都要融化了?要不要我们去帮您换一下,正好等一下他们两个。”
老僧回道:“行,但是这孩子得留下,我帮他算个命。”说罢,指着江碎。
江碎点头,对着陈硕和刘栖说:“那你们去吧。”
刘栖和陈硕应了声,虽然不懂为什么非要找江碎算命。
老僧让江碎坐下来,问:“孩子,生辰八字是什么?”
江碎摇头:“我的生辰八字不全。”
老僧说:“无妨,你只需要把知道的说出来。”
“辛巳年、乙未月、戊寅日。”
老僧问:“了解过?”
江碎点头。
老僧说:“孩子,你完整的生辰八字是辛巳年、乙未月、戊寅日、壬戌时。”
江碎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老僧没回,只是说:“七月中旬,至阴,不好,夜间七时,阴时,不好。”
江碎也没有因为他的“不好”而生气。
“出生地点在何处?”
“濒海。”
“把手伸来。”
江碎照做。
外边两人观察里面的动静,看样子应该只是普通的算命。
老僧细细看着江碎手掌的纹路,还磨搓了一番。
“孩子,你可能也看出来了,老朽方才一直盯着你看,你知道为何吗?”
江碎摇头。
“孩子,你命格很奇怪。”
“请问……哪里怪?”江碎问道。
老僧摇摇头:“老朽不妄下定论,还请小施主配合完成。”
江碎点头:“您请问。”
老僧抬头看看他:“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孩子,你叫什么?”
“江碎,长江的江,支离破碎的碎。”
老僧摇摇头:“这名字不好,寓意不好,有灾,需要有一人减轻。”
“碎和哪字搭配会好呢?”江碎轻笑
“拾。”
江碎闻言,喃喃:“拾碎?很是不错,但是并非缮碎,不是长久。”
老僧摇摇头:“拾碎,比缮碎要好得多。”
江碎知道老僧的意思,笑着说了句:“谢谢您,不过,可以回答我刚刚问您的问题了吗?”
老僧摇摇头:“孩子,你只要记住,万事万物都有运行的道理,不必强求。”
江碎沉默片刻点头。
老僧又看了看许谢,但什么也没说。
算命从来不妄下定论。
等江碎出去后,看了看插蜡烛的两人,够不到最上面,走过去拿过他们手中的蜡烛,插到最上面。
陈硕问:“算了那么久了,怎么样了?”
江碎摇头,回道:“命格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刘栖安慰说:“没事,你的人生有我们就会不同,咱们是一辈子好朋友,对不对?”
江碎笑着点头。
陈硕看见了一个老熟人,问:“邱野?”
江碎见到了邱野,和他打了招呼,又问:“你们还认识啊?”
陈硕点头:“对,这哥们之前给我送过药,够义气,可以处!”
邱野也没有客气:“那必须,话说你们来着干什么啊?”
江碎说:“来这里求富算命。”
邱野说:“这样啊,我过来看看,没想到看见了你们,还挺巧。”
江碎笑着说:“是挺巧。”
邱野说:“对了,李文杰你还认识吗?他想让我和你说一下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参加马拉松,最近宁城举办的。”
刘栖听到那三个字就倒吸一口凉气,江碎想了想:“不去了吧,马拉松我可吃不消。”
邱野还被陈硕揽着胳膊,听到江碎的话就回道:“行,那我回去和他说说,那个……你们玩得开心哈。”
江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他们在里面求平安符,差不多还要挺久。”
邱野比了个OK的手势就走了。
刘栖看看里面正在认真抄写佛经的许谢,有些不适应:“嘶。”
陈硕走到边上,忍不住好奇:“许哥给谁求的啊?”
刘栖耸肩:“难道和张小凡一样?不可能啊,许哥妈妈不喜欢这些。”
江碎一直心不在焉,回想着刚刚老僧的话。
不可强求,是什么意思?
老僧在里面比这眼睛捻着佛珠,两耳不闻窗外事。
江碎还在细想刚刚老僧的那句话。
两个小时,也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平安符是扁平,下面还有穗,里面会赛一张佛纸,写上字,不能被打开。
和许愿不可以告诉别人,不然就不灵了是一个道理。
许谢甩着酸痛的手,差点拿不起拐杖,张小凡腿巨麻,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许谢说:“终于求到了。”
老僧这时站在寺庙的石阶上,合上双掌给五人鞠躬,几人回礼。
老僧说:“几位施主内心澄澈,未来定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