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迟忙不迭道:“好的好的,狗哥。”
狗口偷生,文迟一个箭步从楼梯冲下,使劲拍打1804的房门,生怕晚了一步,楼上会反悔。
“这么早就起了。”谢云深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起什么起啊,”文迟赶紧进屋,反锁房门:“楼上一群狗头人。”
解释不清楚,文迟一把拉过谢云深走进自己房间。
漏风的窗户彻底将谢云深吹醒,“它们,这儿,掳走的。”谢云深指指楼上,指指窗户,又指指文迟。
文迟点点头。
谢云深看着文迟不解道:“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文迟:“......”
文迟将狗头人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谢云深,顺便省略了自己说的那部分。
谢云深听后,细细思索,并没有觉得不妥。
“这群狗人还挺记仇,竟然找到这儿了。”
“你把人老巢端了?”
“差不多吧,”谢云深淡然道:“不讲卫生的家伙,把我的社区弄的恶臭难闻,我端了它们几个窝,驱逐了几个癞皮狗,没想到它们竟然敢找我麻烦。”
文迟无奈,那为什么被掳走的是她,18楼唉,也不怕掉下去摔死。
谢云深坐在客厅,迟迟未动,摆弄着手机。
文迟坐立难安,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要是不主动出击,难道等着它们杀下来啊,说不定它们的刀已经磨得锃亮了。
“大概有几只?”谢云深拿开手机看向文迟。
文迟道:“大概八十。”
“就八十,十分钟后吧,19楼,你不去啊,你可别忘了,也有你的份,它们一半的窝是你端的,你不去没关系,找完我,不就找到你了嘛。到时候分身乏术,可别求我,我不是在求你,我是给你机会和我合作,好,九分钟后集合。”
谢云深挂断电话,看向文迟,“搞定。”
文迟凑近谢云深也没听出来电话的另一端是谁。
“林深。”谢云深解释道,“有他一个就够了。”
文迟将信将疑。
1904门外,小彩向谢云深抛了一个媚眼,顺便白了文迟一眼。
文迟并未理会,四人及其默契的全都一身黑衣,非常符合现在的情况。
“去敲门。”谢云深将文迟护在身后,对林深说道。
林深未发一言,大步向前。
门开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
文迟本以为会有什么策略,没想到这么简单粗暴,直接自投罗网。
一进门,四人就被诡物团团围住,它们口中不断发出低吼声,文迟敢肯定,这些诡物要是扑上来,那他们即刻就会变成碎片。
四人背对背围成一个圈,小彩紧紧抓住文迟的手,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什么招啊?快使出来。”文迟侧身嘀咕。
谢云深道:“没招。”
文迟:“???送死啊?”
“谢云深,你想到过吗?你也有今天。”狗头人凑近谢云深,眼里满是狠毒的光。
“想到啊。”谢云深气场丝毫不弱。
狗头人盯着谢云深,数秒后,“来人,卸他一条胳膊。”
“等一下,”谢云深叫停,随即拉下衣服拉链,腰间赫然一圈定时炸弹。
不仅众诡物慌了,文迟也慌了,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林深紧随其后,两人真是“臭味相投。”
炸弹上的数字滴答声及其刺耳,一些心里脆弱的诡物已经乘乱逃走。
客厅瞬间空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也在犹豫不决,“一群废物,要滚赶紧滚。”
话音一落,房间里只有三只狗头人了。
“老大,和它们拼了。”其中一只作势就扑向文迟。
战争一下拉开,文迟躲闪及时,随手抓起一把刀,和狗头人来了几个回合,领头的狗头人目标直指谢云深,另一个则被林深支开。
狗头人见从文迟这里捞不到好处,转头就将视线投向躲在桌子下哇哇乱叫的小彩。
文迟见状立马上前,狗头人见摆脱不掉,又将矛头对准文迟。
谢云深和林深将另外两个强壮的狗头人引向卧室,客厅的狗头人和文迟身高相仿,但两者力量悬殊。
文迟还要分心小彩,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文迟自知会一点皮毛功夫,但架不住对方刀刀毙命。
眼看一刀悬在头顶,文迟死死抓住对方的手,两人相持,可闻到对方的鼻息,在文迟力量消耗殆尽之际,狗头人突然力量骤减,表情痛苦,跪地不起。
狗头人身后的小彩,惊魂未定,双手悬空,后退数步,跌坐在地。
文迟这次注意到,一把砍刀直劈进狗头人的后背。
狗头人倒地,一动不动。
文迟拎起砍刀冲进卧室,走到门口就被谢云深拦下。
“没事了。”谢云深极其顺手地揽过文迟,接过她手里的刀,嫌弃地丢向一边。
林深抱起瘫坐在地的小彩,头也不会地走了。
“搞定了?”文迟回头看向卧室的方向。
“放心,搞定了。”谢云深将定时炸弹扔进客厅,随上关上房门,转头看向文迟,“回家。”
除了关门声,1904没有任何声响,文迟很想问问谢云深,这些狗头人都死了吗?但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那么大把刀插进后背,应该也活不成。
谢云深瘫坐在沙发上,晨光破晓。
“那些狗头人怎么处理?”文迟问道。
“为首的处理了,其它不足为患。”谢云深平静道。
“既然不喜欢狗,为什么不直接在游戏中禁止这个角色?”
谢云深想了想:“没有很不喜欢,怎么选择是它们的问题,毕竟有人是真的喜欢。”
文迟无言。
“你是不是想问,我把那个房间怎么了?”谢云深看向文迟,点破道。
“那一墙的狗,都是你?”杀的,文迟没有说出口。
谢云深认真想了想,“可能有那么一两只吧。”
文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还有些时间,我去补个觉,”谢云深起身,又补充道:“别想那么多,这次是它们自己找上门的。”
文迟点点头,她知道这次的凶险,他们只是在自保,而且他们赢了。
这只是一个游戏世界,并不是现实,不需要任何的负罪感,活动着酸软的手脚,文迟慢慢走向房间。
“文迟,你可回来啦。”
“这也太危险了,它们谁啊?”
“文迟,吓死我们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你被抓走。”
文迟退去全身衣物,缩在床上,耳边充斥着各种声响,她却一个字不想说。
“文迟怎么了?”
“你傻啊,被人那样绑走,不死也扒层皮。”
“闭嘴。”
“乌鸦嘴。”
文迟静静缩在被子里,眼前充斥着狗头人绝望的眼神,最后死在她脚边的,文迟已经分不清对方是人是诡。
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似乎一切都有了生命,又似乎所有的命都不值钱,烂命一条,想要就要,想取便取。
破碎的窗户在持续地灌着风,文迟缩进被子。
文迟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房间里安安静静,将空间全都留给文迟。
隔壁的谢云深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干扰到,也并没有察觉出文迟有什么不对的。
半醒半醒中,谢云深接听了电话,语气很不悦:“喂?”
“老大,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文迟,出事了。”电话另一端的全同恨不能自己钻进来。
谢云深一下清醒,一个弹射冲出房间。
文迟的房门没锁,谢云深推门进入就看到文迟在呓语,脸上乃至脖子通红发烫。。
“老大,文迟这是中邪了吗?”全同的电话没有挂断。
谢云深简单包裹住文迟,抱进自己的房间,“我看你像中邪,摆明着凉了。”
谢云深手忙脚乱找出退烧贴,又冲好退烧药,可文迟怎么也喝不下。
半抱着文迟,谢云深才发绝自己慌乱之际只穿了下半身,而毛毯包裹下的文迟则毫无遮挡。
身体的某处在隐隐发烫,看着痛苦中的文迟,谢云深灌入一大口药,转运到文迟口中,没敢细细品尝便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