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为安一直有所防备,虎爪伸出的时候他就一掌拍向树干借力后退,眼看老虎晃晃悠悠地支棱着站起来,陆为安之后又迅速爬回了树上,继续和斯有欢大眼瞪小眼。
斯有欢忍不住笑起来:“儿子,你真是胆色可嘉堪比武松,不过你没觉得它特别烦你吗?”
她左一句儿子,又一句儿子,让陆为安很是生气,但他也确实想知道为何,就像在庵里,明明有四个人在场,但这头大虫直直就冲着自己来了。陆为安安慰自己眼下不是窝里斗的时候:“为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你一身虎骚味,让它以为你是来抢地盘的,所以第一个就要拍死你。”这会陆为安站得比较低,斯有欢低着头才能看他。
陆为安立刻反应过来:“我下午打翻的那坛是虎鞭酒!”
“喔!吴老爷一把年纪了还想生儿子,迷信喝点虎鞭鹿鞭的是不奇怪。”根本不用陆为安细说,斯有欢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推测清楚了。
陆为安暗自咬牙,怎么能这么倒霉!偏偏是虎鞭酒!
斯有欢还要落井下石:“你真的是打翻的,不是偷喝弄身上了?唉,我跟你说,这个以形补形没用。真治病你还是得相信我。”
“闭嘴!”陆为安低喝,“不然真踹你下去!”
“我现在比你高,你踹不了。”说着,斯有欢还把腿缩了起来,以防陆为安耍阴招。
她动作全落在陆为安眼里,又欠又怂的样子直接将陆为安气笑,他笑骂:“知道怕还要胡说八道!”
斯有欢讪讪,心道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透过陆为安看地上的老虎,刚才那一下之后,老虎又卧了下去,偶尔抬头看看两人,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一副坐卧难安的模样。
“它这就拉完了?”斯有欢惊叹,“比你时间短多了。”
陆为安冷笑:“要不你再给它喂点?”
“都进它肚子了。”斯有欢叹气,“好不容易凑点药材,下回再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你在看什么?”斯有欢见陆为安忽然转头,也好奇地张望。
“好像是元禾。”陆为安不确定道,“还有那个女人。”
等又过一会,终于看清了,陆为安道:“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斯有欢眯着眼用力地看了会,终于看见元禾略显狼狈地跑了过来,时不时还要辗转挪腾躲开陆氏从后方的攻击。树下的老虎已经起身,略压低身体,爪子亮出,谨慎地看向元禾的方向。
斯有欢灵光一闪,大喊:“元禾,我们在这里,快来!”
“你叫他过来做什么?”陆为安怀疑斯有欢是不是想用元禾和陆氏引走老虎,不过他瞧着元禾已经力竭,过来估计就是给老虎塞牙缝用,就算躲开了老虎,后面还有个陆氏。
斯有欢却弯腰伸手扯他领子,试图把他衣服拔下来:“快脱!”
冷不丁领口大敞,陆为安按着她的手,不敢置信地问:“你在干嘛?”
“把衣服脱了待会绑陆氏身上!”斯有欢弯腰,以一个危险的姿势扯开了陆为安的衣服。
陆为安立刻反应过来,一边感叹这人如此缺德,一边快速地解开了衣服拎在手里。
“快去快去,看好了兜头一罩。成败就看你的了!”斯有欢催促道。
陆为安紧盯着元禾心中计算着时机暗自蓄力,还不放心地嘱咐:“你老实待着!”
“我?我手无缚鸡之力肯定老实!你千万要成功,不然我就成仁了。”树下老虎已经扑了出去,斯有欢叫道,“赶紧赶紧!”
说话间陆为安已经飞身越了出去,他在错落的树干上借力,在老虎飞身扑向元禾时俯身倒挂在树上,一把薅住元禾的后领口,顺势甩出去。元禾借力一蹬,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挂在一根小臂粗的树枝上。
老虎扑空,甩了甩尾巴急速调头,陆为安见状甩了甩手上的衣服,大喊:“这!”
老虎被他声音吸引,扭头看着陆为安,它在空中嗅了嗅,终于被这股不喜的味道吸引,咆哮了一声冲向陆为安。
陆氏趁着陆为安分神之际,甩手打出了一枚三角暗器,挂在树上的元禾回头恰好看见,焦急冲陆为安叫:“小心!”
陆为安心道我用你提醒,抬手一挥,用手上的衣服将暗器包住,一边不断甩动衣服一边顺势后移卸力,身形移动间,又险险避开了老虎飞扑。
所有动作都行云流水又不能有丝毫差池,看得斯有欢和元禾的心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