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陆为安挑了挑眉,牵扯到伤口他“嘶”了声,龇牙咧嘴了一会,陆为安托着脸:“打老婆?真是个混账!”
陆世子矜贵地拎起鸡腿:“行,本世子好了,第一件事就帮你揍那个混蛋,替天行道!”
他咬了口鸡腿——要不是陆世子最近肚子里没有油水,这鸡腿万万咽不下去。这尼姑手艺只能说将东西做熟,其他一概没有。
陆世子三两下吃完鸡腿,瞧见眼前认真的斯有欢,道:“吃了你的鸡腿,本……我说到做到。就是,你以后能不能练一练手艺?这吃着没滋没味的。”
斯有欢瞧一眼桌上的骨头,见元禾也啃完了另一只鸡腿,慢慢绽开个笑容。
陆为安和元禾,背上同时冒出一股凉气,忽然觉得哪里要糟!
“你笑什么?”陆为安问。
斯有欢自顾转身,去厨房将剩下的鸡肉吃了,然后毁尸灭迹,一如以往。两人目光追随着她,各自思量究竟有哪里不对。
陆为安挠了挠脖子,心想这尼姑一打不过自己,二是个蠢货,她能对自己做什么?
元禾抓了抓脚脖,心道观察了这么久,这人城府浅薄,自己这危机感到底从何而来?
两人各自在沉浸在思索里,等发觉时,只觉得身上奇痒难忍,双手根本不听使唤,在身上来回抓挠。
“你下药!”两人这次异口同声地喝道。
“叫‘心头喜’。”斯有欢笑眯眯地解释,“心里头有开心的事忍着不说的时候,是不是心里痒痒的,挠不到痒不尽?”
两人只觉身上这里解了痒,那里又冒出来,就像他们被斯有欢指使着在地头田埂拔的那些个野草,烧不尽吹又生,仔仔细细地锄过去,一回头,细细密密地又冒了出来,十分烦人。
两人猴也似的抓挠自己,加上各自的鼻青脸肿,斯有欢看得好笑,而且根本不顾忌两人的反应,直白地将内心的愉悦表达了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陆世子气结,趁着做猴的间隙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
她是不是看出了元禾这个表里不一的狗崽子,又疑心自己也会做那种没皮没脸的赖账买卖?妈的,小爷我行得端做得正,这不是被无辜牵连了吗?
“这是对你们打架的惩戒。”
陆为安挠着腋下,不服气地嚷嚷:“不是要赔银子的吗?”
“赔银子和惩戒是一码事吗?”
陆为安也奇怪,自己都痒成这样了,居然还会跟着思考下,觉得好像是有道理。呸!屁个道理!陆世子几乎要跳起来:“解药呢?”
“想要解药就得保证,以后不在庵里打架了。”
“又不是不赔钱!”陆世子一拍身边的泥地大吼,但立刻手又迫不及待地去够自己的后背。
“你们要是拿的出现钱赔呢,就算把我这拆了都成。”斯有欢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有现银吗?”
身无分文的二人默不吭声地低头挠痒。
斯有欢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还打架吗?”
“不打了。”陆为安能屈能伸,再抓他皮就要破了。
“你呢?”
元禾沉默着摇头。
斯有欢看了眼天色,将瓷瓶抛给陆为安:“涂在身上就行了。”
陆为安看着瓷瓶,嘴角抽了抽:“全身都要涂?”
斯有欢歪着头故作可爱地看着他:“背上涂不到的地方,你们互相帮忙。少涂了一点,可是会继续痒的哦。”
陆为安和元禾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情势所迫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