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阳公主打了一个哈欠,脸上还带着睡意,“怎么没看见宜都呢?”
“回禀公主,宜都还在后面呢。”
卢宁儿面露得意之情,一派天真活泼,令雎阳公主莞尔一笑。
她打趣道:“我记得宜都骑术高超,怎么被你们二人落在后面了呢。”
见雎阳公主问起缘由,卢宁儿顿时面露难色,季慈音便接过话茬,“许是在后头吃茶耽误了时间。”
雎阳公主顺势将目光移到了季慈音身上,“如此看来,宜都真是该罚。”
话音刚落,她便吩咐站在马车旁的三宝,“去将六皇弟的那壶秋玉白拿来,为二位女郎助兴。”
三宝手捧着托盘,将夜光杯中的美酒呈到季慈音面前,“请女郎饮尽此杯。”
季慈音不推辞,豪气地一饮而尽。接着朝雎阳公主拱手道:“多谢公主赐酒,慈音告辞了。”
雎阳公主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一旁的伽蓝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可要启程?“
雎阳公主点头,收回了目光。
季慈音饮过雎阳公季慈音饮过雎阳公主赐的秋玉白,一开始只觉得酒味甘甜,好似润州盛行的果酒。
但过了一会,酒劲突然上来了,整张脸红彤彤的。
卢宁儿看着季慈音泛红的脸,忍不住笑出来了。
季慈音恼羞成怒,你追我赶,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出城的那一片京郊平原。
此时,已经有许多少男少女在此追逐嬉戏。
卢宁儿看见了她兄长,和季慈音说了一声过去打个招呼。
于是季慈音拉住缰绳,独自在草地上慢悠悠地骑着马散心。
突然之间,身后传来马的嘶鸣声和愈来愈重的马蹄声,最尖锐的莫过于一声惊慌失措的“让开!”
季慈音意识到可能是马惊了,立刻夹紧马肚,想要驱使马儿离开。
却不想一路上温顺不已的白马突然犯了脾气,一动也不动地停在原地,甚至有想要转身的趋势。
季慈音刹时间有想要跳马逃生的念头,但好在下一刻身下的母马发出一声嘶鸣。
原本不受控制的“惊马”顿时减慢了速度,缓缓地跺着步子靠近,却又被母马从鼻腔里发出的哼气声驱赶,但还是锲而不舍地靠近。
季慈音看着这一幕,虽心有余悸,但还是被逗笑了。
恰好抬头与那匹“惊马”的主人对视,二人都是一愣。
那匹“惊马”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生辰宴上对季慈音言语不善的博宁县主。
司马净的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是看着自己的马对季慈音的马如此大献殷勤,她脸上便浮现出一丝恼怒。
司马净今日穿了一套藕荷色的骑装,发饰皆以珍珠为主。
但好巧不巧,季慈音穿的恰好是与藕荷色相近的雪青色。
司马净显然也注意到两人的衣裳颜色,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慈音,便挥起马鞭呵斥马儿离去。
“你们在干嘛呢?”
卢宁儿注意到季慈音那边一片吵杂,担心她有什么事,赶紧赶过来了。
围在四周的娘子郎君见她过来,连忙为卢宁儿让开一条路。
果不其然,又看见博宁县主熟悉的身影。
卢宁儿有一种不出所料的感觉,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落地了。
“博宁县主安好啊。”卢宁儿笑着给司马净问安,“你怎么突然来了啊?”
司马净俏脸含怒,强撑着道:“本县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吗。”
卢宁儿眼神狡黠,调侃道:“自然不需要向我汇报。”
“不过县主你要管好自己的马啊,发情事小,伤到你自己就是大事了。”
闻言,博宁县主大怒。但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一味地瞪着卢宁儿。
卢宁儿却还没有尽兴,她骑着马走到司马净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地吐出一句话。
“博宁,你的发髻散了,我为你梳一梳吧。”
此话一出,司马净这才发现自己的发髻在刚刚的混乱里已经散开来。
一向最注重自己容貌的司马净惊慌失色,没心情再和卢宁儿拌嘴。
离开前,司马净瞪了一眼卢宁儿,喊出卢宁儿的大名。
“卢幼节,你等着。”
卢宁儿看着博宁县主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季慈音看卢宁儿在旁边笑个不停,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卢宁儿只是摇摇头,笑得肚子疼:“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宜都喜欢和博宁拌嘴了。”
她捂着嘴,轻轻地告诉季慈音:“你不觉得博宁每次放狠话,很像是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吗?”
季慈音顺着卢宁儿的话一想,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直夸卢宁儿想象力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