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殿门,芝婳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开口:“应蒙,你之前不是说她是你的婢女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巫族的人?” 她柳眉微蹙,眼神里透着不解与不甘。
王妃神色平静,轻声解释道:“是我让蒙儿这么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能免去不少麻烦。” 说这话时,王妃自己都微微一怔,她也纳闷,怎么莫名就生出一种想要护着那丫头的念头。
芝婳仍不死心,转头望向王妃,追问道:“姑姑,那她为何会住在应蒙的殿里?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王妃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的主意。” 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芝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姑姑,您明明知道……”
王妃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直接打断道:“芝婳,你父王和母妃都已经传了好几次书信过来,催你回去,我实在不好再留你了。”
芝婳一听,忙看向应蒙,急切道:“姑姑,那我要应蒙送我回去。” 那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只要应蒙答应,她便心满意足。
王妃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有那么多侍卫护送,还不够吗?你又何必非得折腾蒙儿走一趟。”
芝婳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带着几分倔强与任性,“姑姑,我一定要应蒙送我,不然我就不回去。”
王妃见她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妥协道:“好…… 你呀,就是变着法儿想多留几日,罢了罢了,蒙儿这阵子忙,要等些时日才有空,到时候你自己跟你父王和母妃解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芝婳一听,立马破涕为笑,“谢谢姑姑!” 她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应蒙,“应蒙,你怎么不说话?”
应蒙神色冷峻,淡淡地说:“我听母亲安排。”
芝婳哪肯就此罢休,又把矛头转向王妃,继续追问:“姑姑,您到底为什么要让那个夜琴住在应蒙的殿里?”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王妃耐心地解释道:“她爹是我们的故交,她一个女孩子,孤孤单单的,又不像你,出门有一大帮侍卫跟着,在外面多不安全。她爹临走前,特意托付我们要好好照顾她。咱们这儿,蒙儿修为最高,自然是安排他来照应最为妥当。”
芝婳跺了跺脚,气恼地说:“可是凭什么她能住在应蒙殿中,我就不行。”
王妃微微皱眉,安抚道:“你是王姬,若是传出去你住在男子殿中,成何体统?好了,你过些时日就要回去了,这段时日,让蒙儿带你四处逛逛玩玩,这样总行了吧。”
芝婳虽然满心不情愿,可也知道拗不过,只能嘟着嘴,无奈地应道:“好吧……” 她心里委屈极了,自己千里迢迢奔赴融天山,为的可全是应蒙啊。应蒙,这个被称为大荒内天赋极高、最年轻的融天山战神,他的融炎剑法出神入化,两百岁就驰骋沙场,可心智却成熟得如同思想深邃的成年人,对兵法更是有着独到且精妙的见解,征战多年,从未有过败绩。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便对他一见钟情。那时的他正值少年风华之时,一头丝滑的黑色直发如日光般倾泄,美貌又英俊。为了能配得上他,她日夜苦练琴棋书画;为了能见他一面,她放下身段,不顾颜面地求父王答应让她来融天山。可他呢,总是不冷不热的,客气疏离,让她连表达心意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这个叫夜琴的女子出现了,这个女子长得实在张扬,还偏偏住进了应蒙的殿中,这怎能不让她心生嫉妒,一想到这儿,怒火便在心底熊熊燃烧。
走过了一会儿,芝婳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应蒙,轻声说道:“应蒙,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我想去玉城赏花灯,行吗?”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希望能借此机会与他多些相处。
应蒙沉默不语,没有立刻回应。
王妃见状,开口说道:“带上灵嫣和夜琴一起去吧,你们年纪相仿,一起出去玩玩,正好我和你父王也能清静清静。顺道去看看你大哥。”
应蒙微微点头,应道:“是的,母亲。”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