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厅水晶吊灯将鎏金光斑泼洒在大理石地面,朔的漆皮鞋尖碾过波斯地毯卷边的金线,喉结在浆硬的白衬衫领口下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在强烈束缚感下微微皱眉,但依旧维持着完美的侍应生礼仪:托着香槟塔的左手稳定如山,托盘上杯内的酒液轻轻摇晃,没有半分溢出。
“第三层左数第四杯。”耳麦里太宰治的声音裹着气泡酒破裂的细响,“2点钟方向,那位秃顶先生需要醒酒服务。”
朔垂眼,轻轻“嗯”了一声。
前些天他从森鸥外口中得知任务是与太宰治的共同任务后就去办公室堵人去了,正好撞上打算偷偷翘班的太宰治。
而在听到朔大致说了一遍森鸥外发布的任务概况后,太宰治莫名其妙心情变得很是差劲,脸色冷冰冰黑漆漆的,甚至没有刚开始的平淡。
但朔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太宰治不想说的事情,谁都问不出来。
因此他只能保持着沉默,跟着沉默的太宰治到了尾崎红叶那里,让她现场教学如何当一个合格的侍应生。
想到这里,朔的瞳孔泛起森森暗光。他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又精准地避开所有可能出现的肢体接触,却在递酒时被目标的情妇拽住袖口:“哟,这位小哥的手指可真漂亮。”
女人抬眸,或许是本想妩媚的挑逗一下这个看起来就很生涩的漂亮少年,但对视的下一秒,女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指尖突然开始神经质的抽搐——朔无意识释放的压迫感让她想起幼年在动物园遭遇狼群暴动的恐怖经历。
朔敛下目光,在太宰治夸张的大笑声中回答。
“谢谢夸奖。”
“咚——”
鎏金座钟敲响十九点,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敲响乌木槌。目标人物正把玩着翡翠鼻烟壶,饶有兴致地望着台上,浑然不知朔侍应生制服下的肌肉已悄然绷紧。
“香槟需要续杯吗?”朔背诵着台词,声带震动频率刻意压低至人类舒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