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一边呜呜地叫,一边歪着头去看身后的人,用眼神示意着:
捂我嘴干嘛?
齐寻装作没看见,让老管家先离开以后这才松手。宋逸立马逃离他的怀里,气呼呼地道:“你干什么!”
坏他大计。
“不要随便认人做爹。”齐寻看似平静地说着,实则已经崩溃好一会儿了。
他不想自己以后干爹满天下。
“那怎么了,你不知道多个干爹多条路?”宋逸故意这样说着,还朝着老管家离开的方向大声喊着,“周叔,等等我呀,我们再商量商量叭。”
齐寻头疼得很,决定说点别的事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问:“你今日怎么来找我了,你哥哥们不拦着了?”
哦对,说起这事儿宋逸还差点忘了,他答应哥哥的,以后不能在王府留宿,今日出来时间挺长了,得回去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喔。”
宋逸说完,齐寻的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他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张贱嘴?
“当真要走?”齐寻还想挽留一下,宋逸点点头,很严肃地回,“当然了,答应哥哥们的事就要做到。”
“那我送你回去。”
面对这样一个要求,宋逸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拒绝,他也不想拒绝,因为今天都还没有好好和阿寻单独相处过呢。
而且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好了,逐渐步入初夏,夜晚的月亮和星星也愈发明亮,不像以前阴雨天那样,连晚上都跟蒙了层纱布一样。
浓情蜜意地漫步在月光之下,似乎挺浪漫的。宋逸一时没禁得住诱惑,傻呵呵地笑着,回:“好呀。”
然后齐寻便吩咐人套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因为心疼他家小狐狸每次都走那么远的路。
宋逸:……
“其实也不用坐马车啦,”他想走路看星星,觉得坐马车太没情调了,但人家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绝,便委婉地道,“我没有那么娇弱的。”
“我弱。”齐寻顺嘴了,再想挽回的时候发现已经无济于事了。
因为宋逸正翘着嘴角,用眼神不断底上下打量着,半信半疑地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怎么没感觉出来啊?他记得明明是挺猛的啊?自己哪次不是被翻来覆去地弄?还常常大汗淋漓手脚发软地求着别搞了。
如果这也叫娇弱的话,那阿寻以前是有多猛啊?
啧,细思极恐。
宋逸红着脸羞涩地瞧了他一眼,嘴角始终呈现一种诡异的上扬弧度,暗自在心里惋惜地叹道:原本以为自己吃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有点差了。
不过没关系,宋逸他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他爱的只是阿寻这个人,而不是那档子事,就算有一天小阿寻站都站不起来了,他也依旧会深爱着大阿寻的。
想到这里,宋逸立马出声安慰:“没关系阿寻,弱弱的也很可爱,我喜欢温柔一点的。”
齐寻恨得差点咬碎牙根儿,他没忘记两人在酒楼的那三天三夜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信小狐狸喜欢温柔的房事。不过这事儿显然不是靠嘴上争辩就能行的,于是他勉强微笑着,体面地提醒:“小狐狸,我今年才十九岁。”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宋逸没怎么在意他话里的意思,点着头敷衍地道:“嗯嗯,明白明白。”
十九岁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他以后不在外边说阿寻弱弱的了。
说完,又道:“咱们赶紧回家吧。”
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谁知胳膊却突然被人紧紧抓住,然后一道十分强势的力将他拉拽转身。宋逸脚下不稳向后倒去,齐寻淡定地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掐住了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便吻了下去。
妈妈,我控制不住地想把他留在身边,我变成坏孩子了。
齐寻在心里忏悔了一下,随后便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深吻着,像是要把自己揉进小狐狸的胸膛里,只求小狐狸心里能有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宋逸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嘴巴被搅弄得酸软,含不住的涎水随着两人角度的变换顺着嘴角流了下去,他这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
老天鹅啊,他被喜欢的人亲了。
青天白日的,还有点害羞,赶紧把眼睛捂上。
嘴巴里的异物感渐渐消失,紧密贴合的唇瓣分开,宋逸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是阿寻将他搂在怀里温柔地说着:“小狐狸,你好可爱。”
宋逸缓缓松开捂住眼睛的双手,嘴巴红通通一片,仔细一看还有点肿,说话都能感觉到舌头有些不自在。
“你肿么不亲了?”
刚说完便反应过来的宋逸立马把嘴巴捂上,齐寻笑得更畅快了,将人打横抱起,边往卧房走边道:“回屋亲。”
“唔,那回屋了你也要像刚刚那样凶凶地亲我哟。”宋逸将脸埋在他怀里,羞羞地说着。
齐寻嗯了一声,脚下的步子加快。
他就知道!小狐狸说喜欢温柔的房事全是骗人的!
还好他才十九岁,还年轻。
*
丐帮,宿禾第一次走正门进去,引路的人小心领着他。
走到门口了他却突然生出退意,停下脚步问:“你们长老怎么会突然重病?骗我的吧?”
说着就要走。
“长老身体一直不好,这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为了丐帮的人都能有口热饭吃,殚精竭虑地规划,其实早已油尽灯枯,只是有一口气吊着罢了,现如今你看他一眼少一眼,自己决定吧。”
那人平静地说完这些便离开了,宿禾委屈地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弹,内心极其纠结。
去见青衍,就意味着要接受他即将离世的事实;
不去见青衍,以后人生数十年,他可能都会为今天的这个决定后悔。
许是在外面待的时间有点长了,屋里的人察觉出他的到来,咳嗽了两声后道:“进来吧。”
宿禾此刻完全做不出决定,只能跟随那句话推开了门,走进去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依靠在床上的男人。
长发如瀑,面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像是清透无暇的美玉碎裂出一道道细纹。
“怎么了这是?突然就这样了?”宿禾红着眼,嘴上却不饶人,“你要死别现在死啊,我钱刚花完,实在没有多的拿去给你买纸钱烧着玩。”
齐青衍瞧出了他的眼里有泪,此刻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嘴硬,便垂下眼眸遮掩着淡淡的喜悦,作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来,回:“放心吧,三两日内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