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楼是齐寻名下的财产这件事鲜有人知,大家只知道京城的七王爷没隔三个月就会去一次,并且在那里住上三天。
京城小报说,连杀人狂魔七王爷都会被珍宝楼的美味吸引哦!
珍宝楼这名号打得可谓是响当当的,是以大家都会在七王爷不在的时候赶过去品一品那美味。
六月初一是齐寻今年第二次巡视珍宝楼,毕竟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他异常珍视,里边的各种陈设以及规章制度都不曾改变分毫。
与此同时,在破庙嗷嗷待哺的三人终于等到了大哥缓缓归。
“二十两,不多不少正正好,还有一兜子毒药,你随便挑。”
一杀将钱袋子和药袋子都递给宋逸,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狗皮膏药来,捂着腰朝三杀招招手。
“来给我贴一下。”
正在数银子的宋逸闻言,将钻进钱袋子里的头抬起来,殷勤地跟过去,“大哥,我也来帮你吧。”
一杀顿时直起了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这点儿小伤不要紧,你快去酒楼吧,我打听到七王爷今天就会去的。”
大事为重,不能辜负大哥的付出。
宋逸捏紧钱袋子,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大声道:“大哥你放心,这回我一定宰了那狗比王爷!”
随后便同二杀走出破庙。
望着头顶的酷日,宋逸一脸心疼地自言自语:“大哥扛了三天三夜的大包才换来这二十两银子,这次我定不会再让那狗比王爷跑走了。”
旁边的二杀听了,两只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扛大包?”
“对啊。”宋逸噘着红嘟嘟的嘴巴,眼泪汪汪的,委屈地反问,“不然大哥怎么每次回来都腰疼?”
而且他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扛大包的地方鱼龙混杂,消息来源广,所以大哥才每次都能打听到七王爷的去向。
二杀撇着嘴嫌弃地哼了哼,不想多说。
傻子才信扛三天大包能挣来二十两。
六月初一,齐寻臭着脸来到珍宝楼。那个小哥儿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负责迎接的掌柜和伙计浑身抖得像筛子,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就身首异处了。
随身服侍的侍卫沙昭也觉得王爷近日阴沉得可怕,更可怕的是王爷还让他去找一个小哥儿。
素来清心寡欲的王爷要找小哥儿,这真的是很吓人了。
齐寻冷着面孔径直上楼,明明他一句话没说,可底下的人却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掌柜的缓缓直起老腰,抹了把额头的汗甩干,才哆哆嗦嗦地回到柜台前,忽然就有一兜分量不轻的银子被啪的一声扔在了台面上。
掌柜的立马捂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剜了宋逸一眼。
缺心眼儿,走后门都不会,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来,不知道此刻七王爷就在楼上吗?让他知道还得了?
真是榆木脑袋不懂变通,留下来也是个麻烦,不如就让他去伺候七王爷,毛手毛脚的,定会惹得七王爷不快,到时候就以大老板不满意为由赶走他,白赚二十两!
打定主意后,掌柜收起一脸的奸笑,正儿八经地说:“你运气好,楼上来了位贵客,去好生伺候着,有你的好处。”
说罢,从柜子里抽了条白色卷边围裙过来。
宋逸哦了一声,接过围裙乖乖系好,勒出纤细但坚韧无比的小腰。弱柳扶风中又带了点挺拔不屈。
宋逸转到后厨去端了像样的菜,然后趁人不注意躲到角落里摸出他早就挑好的毒药。
瓶子花纹繁琐富贵,是里面最漂亮的,宋逸一眼就看出了它最毒!
把药全部下进菜里后,新上任的小伙计扭着腰肢就上楼了。
二楼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宋逸瞧了瞧很是满意,到时候动起手来好打扫现场。(×)
不会伤及无辜。(√)
他定了定心神,收起翘得老高的嘴角推开了掌柜指过的那扇门。
屋里只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背对而坐,宋逸邪恶一笑,边往里走边用脚勾门关上。
“客官,你的饭来了……”
话音未落,对面的客人转过头来,宋逸瞬间愣住。
oi!
怎么是他一见钟情的大宝贝?!
*
这房间大得很,宋逸不信屋里只有一个人,放下饭菜后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齐寻见自己一个大活人还引不起注意,因此便咬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视线牢牢锁在身着粉衣系着白色围裙的人身上,眉宇紧皱,心想:
前些日子扮小杀手玩英雄救美,今日又扮小厨郎玩欲擒故纵,这般费尽心机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何?
难道也是看中了自己王爷的身份,想要荣华富贵?
这样一想,齐寻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问:“你找谁?”
除了他,还想在这屋子里找谁?
宋逸被拉拽得猝不及防,一转身便撞进了他家大宝贝的怀里。宽阔硬挺的胸膛撞得宋逸两眼冒金星,却还是忍不住捂住脑袋傻呵呵地感慨:“哇,硬邦邦的。”
齐寻的脸色更差了,咬牙道:“你到底在找谁?”
宋逸歪着头眨了眨眼,认真看着男人,忽然板着脸很严肃地问:“你是七王爷吗?”
闻言,齐寻呼吸一紧,心口处猛的刺痛一下。
他若不是七王爷,那这些把戏是不是就不打算耍了?
齐寻眯起眼眸藏起眼中复杂的情绪,拽着小哥儿的手腕强势地往自己怀里一带,让他再次直直地撞上自己,充满怒气地质问:“我不是又如何?”
“不是就不是嘛,你拽我干什么?”宋逸没准备,忽然和小宝贝打了个招呼,顿时就红了脸,还吸溜了下口水,脸蛋红通通地说,“你干嘛呀,人家没有准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