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刑警大队
案发第二天,封旭的儿子封梓认领了尸体。
法医经过详细尸检后并没有发现其他致死因素,确定封旭死于一把美工刀。
但凶器去向不明。
“死者儿子一口咬定是他表哥封闻瑾杀了他父亲,称对方曾多次对封氏地产施加压力。”魏国庆擦了擦满头的汗,向季棠汇报情况。
封梓在接待室大闹一番,险些冲出去找封闻瑾,他帮着接待员拦了一把,这会儿出了一身的汗。
季棠顶着两只黑眼圈,幽幽道:“不可能。昨天一下午我都在封家,封闻瑾要是有机会出门我不可能不知道 。”
“他还列出来一个人,是封总的助理。”魏国庆拿出另一张照片摆到线索板上。
“他也不可能。”季棠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照片,“岑迟至少五天前就带人去了城东。他有不在场证明。”
魏国庆一脸惊讶,玩笑道:“副队您挺了解啊。”
下一秒,他就听季棠说:“嗯,所以这次的案子由你安哥全权负责,我辅助。”
正巧他口中的安哥提着保温杯从接待室出来。
安南至:“季哥,我们需要传唤封闻瑾,因为案发现场没有监控,目前可以查到的直接冲突人员只有他,你......”
“看我干什么,这次的案子我回避。”
安南至拧开杯盖,倒了杯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绕过季棠正坐着的椅子,从他的办公桌上拿了几个枸杞放到杯里,一脸享受的喝了一口。
“大义灭亲呐,季哥?”
“滚蛋。”
A大阶梯教室
讲台上,老教授眉飞色舞地讲着课,教室里时不时响起一阵翻书声,莫予凡昏昏欲睡,却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封闻瑾给他发来一条vx:
【F:灰灰,我出去一趟,看好家。】
莫予凡拧了拧眉头,看来是出事了,否则封闻瑾不会让他“看好家”。
再给他发消息很可能不会有回信,他转为询问岑迟。
不久,岑迟回应道:
【我在出差,没跟老板在一起。】
莫予凡不自觉捏紧了手机,半晌回了条“知道了”,又客套了几句关心的话。
【岑迟:莫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季副队找过我。】
【截图】
莫予凡点开岑迟发来的截图,季棠问过岑迟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之间的去向。
昨天这个时间段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同季副接到的那通电话有关。莫予凡看着黑板旁的挂钟,眼底沉了沉。
半个小时后,莫予凡上完课,打上车准备去警局。
因为打扮的过于“保守”,还险些被司机认作是小偷,莫予凡边跟司机解释,边给李管家发了条消息,让李管家转告封星星:他今天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你怎么来了?”季棠带着安南至匆匆来到接待室,见到莫予凡,对方正拆开一块奶糖往嘴里放。
“季队,封闻瑾在这里吗?”
面对他,季棠有种说不出的心虚,封闻瑾此刻就在审讯室,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他就听眼前的青年道:“那就是在了。”
季棠倒吸一口凉气,几秒后道明了真相,“封旭死了。”
莫予凡瞳孔微缩,这是原著里没有的剧情。
“封梓那小子一口咬定阿瑾杀了他爹,他认为哪怕阿瑾有不在场证明,也可以派人去干。”季棠补充道。
莫予凡回想着这几天在封闻瑾书桌上看到的文件,开口道:“没必要。封闻瑾掌握的证据足够定封旭的罪,他没必要多此一举。”
“但是正常的流程也要走。”说话的是安南至。
莫予凡抬头对上这位年轻刑警的眼神,不慌不忙回了声,“理解。”
“你有怀疑的人吗?”鬼使神差地,季棠问了莫予凡一句。
莫予凡轻笑了声,“为什么问我?”
季棠摸了摸眉骨处的疤痕,“直觉,我直觉看来你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建议。”
半晌,莫予凡缓缓开口:“这明显是嫁祸。就算封闻瑾最终洗脱嫌疑,董事会也有可能拿这件事做文章。”他补充道,“而最大得益人是封谦。”
季棠顺着他的思路问:“那封誉呢?也就是阿瑾那个神经病老爹。”
“他?只是个棋子。封氏董事会看似独立,其实已经慢慢分化成了两个阵营......”莫予凡故意卖关子。
“封闻瑾和封谦。”安南至道。
莫予凡点头。
上次家宴和掉马事件他就看出来了,封闻瑾这位“和事佬”二叔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唯唯诺诺,这人的目光和野心要比封誉大得多。
“所以,要查封谦?”安南至问。
“对,但我并不认为他会用这么明显且变数多的嫁祸方式,上次派狗仔偷拍的事已经被封闻瑾抓住了把柄,不会这么快再跳出来。”莫予凡盯着面前的茶杯缓缓开口。
“所以,要查跟他有关系的人?”
“有一个比较快的方式——他要查,封谦也要查。”莫予凡伸了伸手指,“前者暗中查,后者明着查,动静越大越好。”
季棠了然:“你要逼凶手主动跳出来?”
“对。”既然他是为封谦做事或者自认为是帮他做事,那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