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季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予凡和封闻瑾，后者一脸骄傲地笑着。凭他这么多年的刑警经验，封闻瑾对莫予凡绝对不单纯。

而且，莫予凡也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季棠低头盯着桌角看了半晌，莫予凡的手机里有了回应。

“那个，你的合同不是快到期了吗？我们这边已经拟好续约合同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趟公司，咱们也好把合同签了呀。”对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也在咱们这里挺长时间了，这待遇上肯定不会跟以前一样了，我已经跟老板争取过了，只要你续约，公司立刻以你为中心开始发展，直到合约到期。”

莫予凡皱了皱眉，原主跟他们的合同还有一年的时间，对方如此迫不及待无非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热度，或者说因封闻瑾这层关系而起的热度，他们想要的恐怕是封氏集团的“品牌效应”。

“我若同意了，那江淮呢？”莫予凡问他。

“他？你不用管，既然答应了你，那自然是以你为先了。”

“合同发过来吧，最近老公看的紧，我暂时出不了门。”莫予凡语调轻快，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对秦岭提出的福利心动了。

季棠听完一阵恶寒，反观封闻瑾，竟然还有点掩饰不住的开心？

“你们家那位玩儿的挺花哈......”

莫予凡没搭话，“没办法，豪门嘛。”

对方：“合同咱们面谈呗，内部机密不能外传的。”

“我是当事人之一，传给我也算‘外’？还是说秦哥在骗我？”

秦岭赶忙奉承了几句，合同也顺利到手。

莫予凡当机立断，下载保存合同内容，挂断电话，一气呵成。

“这就到手了？”季棠问，因为惊讶，说话的声调不自觉提高了些。

莫予凡颔首，打开合同翻看起来。

季棠吐槽道：“你经纪人......智商堪忧啊。”他想了想才选出一个听起来相对平和的词来形容秦岭。

没想到下一秒，莫予凡的声音响起，“他就是个傻逼。”

季棠看了眼封闻瑾，扯了扯嘴角，朝他竖了竖拇指。

封闻瑾没理他，开口问莫予凡，“有问题吗？”

几分钟后莫予凡捏了捏眉心回他，“问题大了。”说着他指给封闻瑾一行字。

“到期自动续约”。

“违约需付三千万违约金”。

字体明显小于正文字体，且用括号括了起来，一般人看这类文件几乎不会看括号类。

且不说刚才录音里的内容全部属于口头条约，只这一条就足够麻烦了。

“我若是跟他一......旦签了，那就是卖身。”顾及到季棠还在场，莫予凡险些脱口而出的“跟他一样”，生生改成了这样。

好在季棠暂时没有起疑。

至于秦岭，对方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应该看出来他的意思了。一份足以引起一波热度的续约合同，再加上原主之前的经历和他们所掌握的一系列秦岭伙同公司老板的犯罪事实，足够逼他们“和平”解约了。

原主这个人，虽走过些弯路，但本性并不坏。至少不该他背的应当公诸于世。

但......

“季哥，能麻烦你一件事吗？”莫予凡问季棠。

季棠没想到这件事里竟然还有自己的戏份，有些狐疑地反问莫予凡，“你先说是什么事吧。”总感觉莫予凡没安好心，他补充道，“先说好，作奸犯科的事我肯定不会答应。”

“那自然不会。只需要用你们的官方账号或者你自己的账号随便转发一条谨防拐卖妇女儿童的小方法，过一段时间再发一个预防合同诈骗主题的就行。”

局里确实有规定，每周出一条科普视频，他这个请求听起来更像是帮他们完成任务指标。

“没别的要求了？”

“第一条要@我，其他的......就看秦岭的造化了。”莫予凡眼底沉了沉。

“你在给他们机会？”封闻瑾问他。

莫予凡点头，“如果他们看到这些决意自首，那一切都好说；倘若不然，那就怪不得我了。”

其实，他知道这群人自首或者收手的几率并不大，甚至可能做出某些过激手段，但他已经提供选择了，就看他们怎么选吧。

季棠反应过来，瞬间觉得莫予凡同封闻瑾不愧是夫夫，连骨子里的疯感都一样。

对方如果选自首还有回转的余地；反之，他这么做极有可能激得对方做些什么，且无论如何都会成为定罪证据，数罪并罚，等待他们的只有更长的刑期。

敢当着一个警察的面说这些，莫予凡......

莫予凡看季棠没有回答，“可以吗季哥？”

良久，季棠点了点头，“可以。真是服了你们夫夫俩了，一个比一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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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予凡挂断电话后。

“怎么样，他同意了吗？”老板冯金宝抖着满脸的肉，盯着秦岭的手机道。

“坏了，我刚把合同发出去，他就挂了。”秦岭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冯金宝想了想，“哼”了声，“就算给他又怎么样，合同条款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没空子能钻。”

“可是他背后是封闻瑾啊，那可是咱们完全惹不起的人物。”

“那怎么了，咱们背后的人也未必比不过他。”

此时，秦岭的手机震了震，看到聊天框的一瞬，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江淮。

【是淮淮呀：哥，上次说的那个珠宝代言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