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间卧室,谢宁抚平床被,道:“这是母亲的房间,她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所有东西都会整理得很整齐。”
最后去的是谢宁的房间,里面一张单人小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棉被也鼓鼓囊囊,谢宁坐在床上,趴着被子上,这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上面仿佛还留有母亲指尖上的味道。
萧北燃坐在谢宁旁边,他自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见过过苦日子的人,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不容易,他心疼地摸着谢宁的脑袋道:“母亲去世以后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生活吗?”
谢宁点点头。萧北燃抱住谢宁,他想象不出来在这种地方谢宁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他会做饭吗?他会洗衣服吗?包子掉在地上也不吹灰捡起来就吃,冬天都不知道要给自己多穿一件衣服的他是怎么生活的啊。怪不得身上二两肉都没有,估计再晚一段时间他就要把自己饿死了。
还好,我遇见了你,以后你不会有苦日子了。
回到国公府,还没走到西院谢宁就被白玉秀劫走,神神秘秘也不说干什么就把萧北燃甩在后面。到了白玉秀的房间,她关上门,真诚地叫了一声表嫂,谢宁拔腿就要跑,无事献殷勤,谁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哎哎哎,你别走,不是大事,我就想请你帮个忙。”白玉秀拖住谢宁的袖子给他拽回来。
“什么忙?”谢宁警惕道。
“就是,我要是嫁到乌桓,就好久都不能回来了。就是……你那些话本子能不能送给我啊。我自己买回来的都没有你的那些好看。”白玉秀可怜兮兮。
“我那些都是典藏版……”
“求求你了。”
“还有好些我都没看……”
“表嫂~~”
“好吧,送给你了。”
白玉秀欢呼一声然后让谢宁帮忙把话本子的外皮换掉,谢宁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为什么要换掉封皮?”
白玉秀白了一眼,道:“你是不是傻,我可是嫁过去做王妃的,说不定以后还是乌桓的可贺敦,要是让人看见我房间里面全都是什么《霸道王爷爱上我》《九千岁的掌中宝》这种书籍,让人家乌桓子民怎么想我?就算我能丢得起脸,也不能连累我晋国所有的女子啊。”
谢宁深以为然,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拆封皮,换封皮。
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乞颜日珠蹦蹦跳跳来找白玉秀,谢宁才能松口气休息一会儿。赐婚以后最高兴的就是乞颜日珠,她一百分地满意这个跟她合得来的嫂子,没事就过来找她玩儿。
白玉秀的房间她轻车熟路,自己进来然后递给白玉秀一封信。
白玉秀看着她问道:“什么玩意儿?”
乞颜日珠把信放在她手里,道:“我哥让我带给你的,里面是他最近新学的诗,送给你的。”
“送信给我干嘛?在我们这这儿叫私相授受,小心把你哥抓起来浸猪笼。”白玉秀说着拆开信封,雪白的花笺上八个一笔一画的字“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白玉秀和信纸大眼瞪小眼一会儿道:“写的什么,我看不懂。”
乞颜日珠和谢宁两颗小脑袋也凑过来,对着信纸左看右看。乞颜日珠是个纯正的乌桓人,对中原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诗词了。谢宁虽然是晋国人,但是他也只能看懂话本子,这种云山雾罩的诗却看不懂。
三个人对着信纸研究,却连参考书都不知道翻开哪本,只好作罢。
等到乞颜日珠和谢宁走了以后,白玉秀捡起被扔在床上的信纸,脸颊悄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