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燃嘴巴闭不上了,谢宁贴心地把他下巴按回去。要知道喂一个昏迷的病人吃药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好在他们有有效的喂药方法,并且实践过很多回,才帮助谢宁解决了这个难题。谢宁按下他在喂药的过程中揩油的事实不提,让萧北燃赶紧喝药。
萧北燃脸色异常红润,他呆呆把嘴贴在药碗上,机械地喝着。
原来不是做梦啊,他还以为……
按照医嘱,满满一大碗药下肚,这就是为什么萧北燃三天都没有吃东西还依然活着,谢宁怀疑这药的作用就是不停地用水稀释体内的毒药,从而达到解毒的效果。
谢宁把药碗放到桌子上,又捏起一小块蜜饯放在萧北燃的嘴里,萧北燃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小孩子了吗。两个人躺在床上,谢宁玩着他的手指头,看也看不够的盯着他,絮絮说了许多事情。
“徐太医又来看过几回,调整了药方,在你手上割了一个小口子,看看血已经问题不大了。继续吃药拔毒就不会落下病根儿。”谢宁掰着手指头数:“乞颜律和乞颜日珠,他们来看你,还带了好些东西,但是我让大黑给挡回去了。还有几个堂兄、堂姐也来看望,我谁都没让进来。这么多人你怎么能休息好呢。只有母亲、父亲、祖父、表妹、姨丈进来略坐坐。对,祖父还说让我别担心,说让你好了以后去找他,你们还有许多事情要探讨。”
萧北燃正微笑听着,闻言身体僵硬了一下,笑容冻在脸上。
谢宁问道:“你们要探讨什么?”
“……一些……大事,十分重要的事。对,十分重要。”
“你一个人可以吗?用我帮忙吗?”
萧北燃:……
“我一个人……不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了。”
萧北燃咽了咽口水,搂着他道:“愿意就好,愿意就好。”
两个人又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萧北燃的脸上出现倦色,谢宁让他不要再说话了,闭上眼睛歇一歇。谢宁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放在萧北燃的身上轻轻拍着。萧北燃闭上眼睛,又睁开,面色古怪。
谢宁凑过去,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萧北燃十分古怪,他道:“你帮我把大黄叫进来。”
谢宁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
不行,不能跟你说。
萧北燃坚持,谢宁不解,然后恍然大悟:“你是想要方便吗?”
喝了那么多的药汤子,基本上一个时辰到下面了,算一算,时间差不多了。萧北燃不点头也不摇头,谢宁从床下拿出一个洁净如新的夜壶,跪坐在床边就要掀被子。
萧北燃死死按住,不肯退让一步,谢宁急道:“你按着被子做什么?”
萧北燃:“你去叫大黄进来,好不好。”
谢宁道:“不好。这三天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亲力亲为。”
萧北燃脸色变幻莫测,仿佛有气体从头顶冒出来,他攥住自己最后的底线,虚弱道:“我自己来。”
谢宁坚持道:“不好。大夫说你能不动就不动,这样毒药才不会流动得那么快。”
脱下,摸到,拿起,握住,对准。
这奇妙的触感和初次的体验,滔天的羞耻感和异样的刺激直冲天灵盖,萧北燃已经涨成猪肝色了,全身像过电一样,他挺尸,闭眼,默默捞起被子蒙住脑袋,让自己听不见那“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反正萧北燃感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谢宁把夜壶放在地下,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收拾,他还贴心地给萧北燃擦了擦,装回去,放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被萧北燃期盼了好久的大黄终于出现,他在门外道:“主子,姨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