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景圭珩从床底捞出被塞进气球里的木楔子,木楔子上面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很违反自然规律的依旧是鲜艳的红色。
景圭珩握住木楔子,克制效果比之前微弱不少。
是因为上次他使用过还是上面覆盖的血液的缘故?
不知道刘鸿究竟从哪里得到木楔子的景圭珩拿着东西只能干眼看着,最后他将木楔子用塑料袋包裹,放到枕头旁用一个不常用的枕头盖住。
景圭珩洗完澡后平躺在床上,昨天基本上没有休息,今天有木楔子在他明显放松不少,很困,但是脑海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信息浮现,让他忍不住去分析。
疲惫,难受。这是失眠的感觉。
景圭珩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对此颇有经验,不算什么大事。
下午景圭珩问了中医的事,没有得到答案并让他问问他的医生舅舅或者是劝他多吃红枣枸杞补气血。
在画展的事情尚未结束,警备科的大检查已经开始,主要检查的是各个会所,检查的时间并不固定,这让所有会所都夹起尾巴乖乖的,生怕被揪出不该有的东西。
“这样大张旗鼓能查出什么东西吗?”高占看完手机信息后对一起在展厅安保的景圭珩和高褚说,“我是每次都搞不明白。”
“就算他们想要一起,也没有这么多人。”景圭珩眯眯眼又是一口浓茶。
高褚补充:“你没有想过这么大的行动,先不管有没有这么多人,不管有没有内部人通风报信,外面也是有灵敏的能够闻到风声。”
“所以究竟是想查什么?”
景圭珩告诉高占:“但是只要存在,就一定会有痕迹。”
“画展明天就开始了,我们还是做最后的一次检查吧。”景圭珩一点也不想被局里抽到去做检查任务,以他现在的状态,还是窝在画展好好养着比较好。
“数学说的不错,小占啊,不要再纠结那些事情。”
高褚一边说一边走到一幅画作前,景圭珩也跟过去“欣赏”。
那幅画是一幅人物背影图,底色是一半黑暗一半金黄,洒在人物背影上的光也是一半暗一半金,是一种吸引人眼球的用色,画中人短发,金色部分能看到衣服是一层看起来很柔顺的布,不排除画画的人偷工减料不想画出衣服细节,他背对众人,没有任何想要转过来的感觉。
“这个画,怎么了?”高占也打量着画。
高褚摇头:“就觉得整个展厅只有这么一幅画是背对人的。”
景圭珩看了看画的简介,画名《背对》是云罗大学美术学院教授郑奇文的作品。下面一串描绘画面及其含义的啰嗦文字总结就是画主要传达当代年轻人不愿意踏入社会的消极态度。
“啧啧,这么一副画还能说出这么哲学的含义,真是难为写这么一串的人了。”高占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他可没那么多的兴致读完那些废话文学。
“反正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原来是教授的。”高褚恍然大悟,“我就说为什么就这个看着格格不入。”高占和景圭珩都读出了高褚的潜台词“欣赏不来”。
郑奇文,左珏的继父。景圭珩又多留意了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画面的人正在转动,偷偷在窥视他。
景圭珩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盯着画中人的脑袋,猛地对上一对漆黑的大窟窿。
晃神功夫,画又是原来的模样。
什么玩意!景圭珩不动声色退后两步,他留意高褚和高占的表情,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左珏家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吗?景圭珩忍不住腹诽。
高占对画都不感兴趣,他跟在高褚和景圭珩身边絮絮叨叨:“最近的人多了不少。”
“学校在招志愿者,也不知道举办画展的这几天,我能不能碰上我的同学。你们说,我要怎么跟他们说。勤工俭学吗?”
“也不知道画展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有些希望出点事又希望不要出事。”
景圭珩不排斥高占的絮絮叨叨,最近他甚至挺喜欢听高占絮絮叨叨,这让他有种紧张得到放松的轻快感。
如果能把高占的絮絮叨叨录下来,听着入睡绝对不会失眠。
中午景圭珩和高冷日常巡逻就不怎么放松,高冷的严肃总是让人不能松懈下来,完成任务不能够有一丝的马虎。
最近因为太过疲惫,景圭珩在面对高冷的严肃态度时总感觉太阳穴在突突跳,头一抽一抽的疼。
“最近好像没听说有自杀献祭的案子发生。”景圭珩开口,不仅是转移高冷的注意力也是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
说到与工作相关的事情,高冷还是给面子愿意多说几句:“还是有发生,只是不在我们的区域,而且马上就是画展开放的日期,消息都压着,没传出去。”
景圭珩倒是理解。
“和最近警备科让我们协助检查各个会所有关系吗?”
高冷停下脚步盯着景圭珩。
“我脸上有什么?”景圭珩不明所以。
“没什么。”高冷摇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有没有关系?”
“这不是看你最近和高队以及枕队他们待在一起,以为会听到什么消息。”景圭珩随口说。
高组都是聪明的正常人和不愿意动脑子的聪明人以及看破不说破的聪明人,虽然高冷不像是会找别人问信息的,但就他从谭晓晓那里得来的信息,六组的女同志们是有一个专门的女神群,保不齐就会有什么消息漏出来被高冷看到。
高冷算是认可了景圭珩的回答,她说:“我确实有听高队和枕队交谈。只知道有些关系,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景圭珩没指望能够得到答案,大家都是高组小队员,消息渠道也没谁比谁多,他不知道的信息,除了队长大家都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倒是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
“只是没睡好。”景圭珩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
“是画展里画的原因吗?”高冷分析询问。
景圭珩一愣:“不是吧。”
“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至于就我一个人收到影响睡不好吧。”景圭珩不太确定。
“肯定是你太弱了。”
景圭珩嘴角抽了抽,他果然很不喜欢听高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