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擦擦嘴角的油渍。”云舒犯愣时,楚北奕笑着从身上掏出一方手绢递给云舒。
“谢谢殿下。”云舒疑惑地接过手绢,擦了一下嘴上的油渍,刚想再次开口说话就对上了孟心月看向她的目光。
这个可怕的目光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云舒咽咽口水,努力看向别处。
心想楚北奕是在给她拉仇恨的吧,这么明目张胆地递给她手绢,怕不是其中有诈。
“原来王妃喜欢吃鱼啊?”孟心月突然开口看向她,又夹了一块最大的鱼肉放在懵然状态的云舒碗中,对她笑笑说,“既然王妃喜欢吃就多吃点,妹妹突然想起平川城地处边关,可能姐姐很少吃到这么美味的鱼肉。”
什么?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她可没有搭戏台子啊,这戏咋自己唱上了呢?
孟心月眼角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掩面抽泣道:“姐姐入了长安城,日后再想见大将军和夫人就很难了。一想到这,心月心里就很难受。”
云舒:“???”
不是,我见不到父母,你难受个屁啊。
又不是你见不到父母了,哭个屁啊。
“姐姐日后若是想念家乡了,就与妹妹说说。”孟心月哭着拉上云舒手,小眼泪说掉就掉,看的云舒都快共情了。
“那个,我不需要。”云舒有点无奈地推开孟心月的手。
楚北奕坐在一旁看着孟心月假惺惺的表情,没有做任何回应,也没有给一个眼神,就那么坐着安静地看她演戏。
“姐姐,日后姐姐可以来南苑找妹妹谈谈心。”孟心月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吩咐一旁的秋桑说,“秋桑,将这道红烧鱼端到姐姐面前,好让姐姐一次吃好。”
秋桑:“是。”
云舒看着面前这道鱼突然没有了兴致,她怎么觉得这道鱼像是孟心月施舍给她的,不对,就是施舍的感觉,心机女二就是故意的,故意讽刺她出身边关没有见过珍贵的菜肴。
好啊。
借物暗讽她,厉害啊,要不是自己上过大学就这么被她给套住了。
行,不就是暗讽吗,谁还不会呀。
“多谢妹妹体恤。”云舒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楚北奕的碗中笑着说,“要不,殿下也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嗯。”楚北奕点点头,没有问什么就吃了云舒给他夹的那块鱼肉,随后看向云舒笑着说,“是挺不错的,何礼,一会儿拿些赏钱送到膳房。”
何礼:“是,殿下。”
云舒对上孟心月沉下的目光,挑了一下鱼刺看向她面前的饭菜问,“看来妹妹从小吃惯了孟府的饭菜,对北临王府的饭菜不感兴趣啊。”
“没有,妾身没有,妾身今日身子不适没有胃口而已。”孟心月知晓云舒话里的深意,无非是暗讽她不待见王府里厨子做的饭菜。
“是吗?”云舒宛然一笑拿起桌面上的手绢擦擦手,笑声说,“既然侧妃身体不适,那本王妃就再送给侧妃一副药剂,保证药到病除。”
孟心月听了连忙摆手婉拒:“妾身身体很好,不劳王妃挂心了。”
“又好了,侧妃妹妹,你这病也太不稳定了。”对上孟心月心虚的目光,云舒笑了一声招手对苏叶说,“苏叶,去房中拿一副治疗脾胃不好的药剂。”
苏叶:“是,王妃。”
在苏叶取药的时间里,云舒吃饱喝足后,起身朝孟心月走去。
“王妃……”孟心月刚站起身就被云舒重新按在椅子上,拍拍她的肩膀说,“侧妃坐好,一会儿苏叶将药取来了,本王妃再好好与侧妃说说如何服用。”
孟心月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刻云舒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抓的她很痛,可是再痛她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楚北奕还在一旁看着。
一刻钟后,苏叶取药回来,将手里六包药剂放在孟心月的眼前。
“侧妃妹妹,这个药要一次喝够六天,一天一包。”说着,云舒指了指孟心月面前的药,抓住她肩膀的手又使了一下劲,“妹妹可要记好了。”
“妾身……”孟心月目光求助地看向无动于衷的楚北奕,娇声唤了他一声,“殿下……”
楚北奕目光定了一下看向孟心月,语气平静地说:“既然是王妃的心意,侧妃就收下吧。”
“……是。”孟心月招手让秋桑收好,随后起身和他们说,“殿下,妾身身子不适便先行回去了。”
楚北奕淡淡回:“好。”
云舒站在门口看着孟心月二人转出走廊,随后心情大好地坐在椅子上。
“王妃,你就不怕孟心月陷害你拿药害她吗?”楚北奕看向她问。
“不怕啊,那药只是大补的药膳,喝多了无非就是上上火,流流鼻血什么的,对身体构不成太大的伤害。”云舒摆摆手,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处树梢上的小鸟。
“王妃折磨人的方式就是往死里给人送补药。”
“补药怎么了,正好可以补补侧妃虚弱的身子。”
楚北奕笑了一声,低声问:“王妃,你倒底有多少副补药啊?”
云舒看向他,邪魅一笑:“怎么,王爷也需要?”
“本王无需此物!”楚北奕起身愤愤离开。
云舒看向被噎住的楚北奕在他转出房门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家伙也有被自己调戏的一天啊,活该,让他天天逼自己抄写《女戒》,活该——
苏叶看了看突然立在门口的楚北奕,伸手捂住大笑的云舒,低声说:“小姐,你别笑了,殿下都听到了。”
门外,何礼看到自家殿下脸上黑沉的神色,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王妃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借送补药的名义说他家殿□□虚。
唉~
殿下看来是真生气了,连走路都顺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