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秘密,但也不是人尽皆知的事,许多人捕风捉影地听闻过,却不知详情。
“这不是传言嘛,哪有妖修成仙的?”
“有些人就是命好,当年祖天师人间降尽妖魔,最后发现遗落了一个小婴孩,看着尸横遍地的修罗场,祖天师动了恻隐之心,将那小婴孩收在麾下,后来成了祖天师座下的一名大将。”
这一段陈年旧事林叶笙还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镇山仙长就是那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仙,可即便是那样的一个仙人在他眼里也是配不上符青辞的。
原来他也不过是个妖修,早知如此就不该将符青辞让给他。
“是了,是了,他不仅是个妖修,长在九重天也难改骨子里的邪性的,据说他是在除妖的时候包庇了妖族所以才被放逐人间的,所以他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奇怪,本质上就是个妖。”
“这就说得通了,对上现在胡灵遇失踪一事就有迹可循了,他一直留在人间就是想摆脱妖修的出身。”
“对,就是因为胡灵遇之事才挖出百年前青辞道人冤死的蛛丝马迹。”
“说来也奇怪,青辞道人虽然还是凡人之身,其实上次开天门的时候他就钦定为九重天上仙了,却因为怜悯人间疾苦,不肯飞升留在人间扫不平事的,按他的修为飞升了都不用从仙童、仙使熬起,直接就是上仙了,哪能轻易就被杀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镇山仙长跟你我一样都是妖修,守不住清规戒律的,不信你们问问自己,谁耐得住寂寞了。”
这话题一出引得众妖修共鸣不已,气氛轻快了不少。
那人继续道:“而青辞道人至今还是个凡人之身,二人厮守百年早就厮混在一处了,纵是你有齐天的本事也防不住枕边人呐。”
“怎么个在一处的,细说、细说。”一个身着青衣眉眼风流的年轻人饶有兴致地追问。
这种桃色话题是最惹人兴致的,一堆脑袋瞬间凑到了一起,有说两情相悦的,有说镇山仙长诱骗的,有说符青辞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所有的传言都是符青辞与镇山仙长是一对,争议在于二人到底真不真心,如何反目。
林叶笙牙咬得咯咯作响,手指紧紧掰着桌角,直到将桌面抓出几个指印,他不是什么心机城府之人,此刻只想杀光这些无聊的看客。
只是内心唯一的一点理智在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他这条命要留着给符青辞报仇。
无聊的看客直说到日落西山才三三两两地散尽,茶肆的老板娘身着一袭湖蓝长裙,拖着茶盘翩然而来。
老板娘有意隐藏身上的妖气,一副凡人女子的装扮,但林叶笙的修为比她高,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妖修。
只是现在人妖混迹一处,看到什么也不奇怪。
“这位客官,你在这儿坐一下午了茶也没点一杯,现在还不走是不是要住店啊?我家只卖茶,不住宿,不过我家相公今日不在家,楼上那间上房可以给你住,你生得俊俏只收你一两银子可好?”老板娘眉眼弯弯笑得妩媚。
林叶笙向来林间山洞住惯了,不需要住什么房间,只有凡人和神仙才需要屋子,但他也看出来了,如今这世道住屋子才是主流。
他不想露宿街头引人注目,当初妖修们祸害凡人的时候也会顺手掳一些银钱,林叶笙知道银钱是做什么用的,但他也没有。
他假意从袖口里掏了掏,掏出一根二指粗的人参道:“出门仓促也没带银钱,用这棵人参抵房钱可使得?”
老板娘是个生意人,一眼就看出这人参虽是凡品,但也不止一两的,才要伸手接,另一个声音传来。
“老板娘,你的上房我要了。”
循声望去,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也是一副凡人公子哥儿的打扮,眯着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信手将手中的一块绿玉抛起来又接住。
林叶笙没来由地对这个举动心生反感,这个人就是刚才煽动大家说符青辞和镇山仙长房中秘事的。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会盘根问底,诱导别人越说越具体,说到露骨处便起哄大笑。
林叶笙听在耳朵里边犹如看见符青辞被生生玷污一般。
林叶笙本不想真的争这间房,看到这个人便心中堵了一口气:“凭什么,明明我先来的。”
那浪荡子仿佛也感受到了林叶笙眼神中的不善,也斜着眼挑衅地看着林叶笙,将杯中残酒倒在地上,酒杯信手一丢走了过来。
强行挤进林叶笙和老板娘中间,“因为我给现银。”
林叶笙呼吸一滞,镇山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