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蒙一拍桌子:“如何看?我看他们分明是一群地痞流氓!在巢湖囤积水军,垄断漕运。”
朱重六敬了张蒙一杯酒:“谁说不是呢,只是大人,小弟如今有一计或可制敌!”
张蒙抬起头:“哦?说来听听!”
朱重六缓缓道:“这李扒头水军虽然众多,可是都在巢湖一带驻守,若没了裕溪河,巢湖就是个死湖,连不上长江运河,货出不去,也进不来,没了钱粮,我敢说,李扒头撑不了多久就得投降。”
张蒙拍了拍朱重六肩膀,朗声笑道:“高!实在是高!如烟,你这个朋友帮了我个大忙啊!”
朱重六为他斟酒:“大人,小人不过是个经商之人,靠漕运节省些运费银子,多赚些钱,如今巢湖漕运他们一家独大,漫天要价,如今若非大人愿意主持公道,如小人一般的商人还不知要被讹诈去多少钱财。”
张蒙看朱重六一身绫罗绸缎,富商打扮,笑道:“好说,好说,凭着如烟的关系,若是打跑了那李扒头,你来负责漕运就是了,银子嘛,咱们三七分就是了。”
朱重六心道:这家伙真是黑,让他干脏活累活,还只给三成,况且日后若是他反悔了,自己一个商人无权无势,还不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面上却堆起谄媚的笑:“有大人这句话,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敬大人!”
如烟看着朱重六和张蒙两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由得担心起来,在朱重六耳边轻声劝道:“别再喝了,免得一会难受。”
朱重六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宽心。 待到子时,朱重六才摇摇晃晃地被如烟搀着送走了张蒙。
回到房中,朱重六脚步虚浮地摸到床边,大喇喇地脱了鞋子,仰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开始含糊不清地念道:“如烟,如烟。”
如烟想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凑了过去:“重六,你说什么?”
朱重六眯着眼睛,口齿不清地念叨:“如烟,你怎么不叫我先生了?”
如烟低头轻轻咬了咬唇:“是我叫错了。”
朱重六却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盘腿坐着:“我觉得叫重六挺好听的。”
如烟吓了一跳,看他眼神清明,才后知后觉:“你是装醉!”
朱重六笑着说道:“如烟见多识广,难道没有听过子母壶吗?”
如烟瞪了他一眼:“你倒把我也骗过去了!亏我还担心了半天!”
朱重六扯了扯如烟袖口:“和如烟喝酒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必得一醉方休,和旁的人我是一杯也不愿意喝的。”
如烟甩掉他的手:“你惯会贫嘴,还不早点睡,大晚上拿我寻趣。”说着也不理朱重六了,去里间睡去了。
朱重六知道如烟不会真生他的气,仰躺在床上,慢慢意识模糊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