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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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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几天,唐捐继续盯着魏谦,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叫魅我的KTV,魏谦戴着一顶红色爆炸头假发,狰狞着脸给胳膊上注射毒品,推完人直接躺沙发上了,没多久又继续搂着旁边男孩的细腰在包厢里载歌载舞,活脱脱两个疯子。

唐捐拍好视频,第二天下班就在桑莆门口晃荡,曾经只有三层小楼,如今三栋二十来层的高楼彼此相望。

小时候母亲经常带他来这里给父亲送饭,一定要亲眼看着父亲把饭吃了才走。有时候父亲实在忙,诊室门口排了长队,母亲就会先走,留他继续盯着父亲。

他总是看一会就无聊,楼道里都是消毒水混合药水的味道,闻多了头疼,就偷偷跑到楼下的花园玩。那里经常有很多坐在轮椅上的小朋友,被护士或者家长推着晒太阳,他们大都戴着帽子,他好奇他们摘了帽子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一个小男孩扯掉头上的红色线帽,扔到他母亲身上,竟然光着头。

父亲告诉他,那些孩子都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头发不是剃的,都是掉光的。

他干张嘴不出声,父亲摸他的头,说他很幸运,生下来就很健康,而有人一生下来就要跟病魔抗争。

六点过半,魏郁从医院大门出来,唐捐看到人影,疾步走到他面前。

“魏院长,好久不见。”

唐捐笑脸盈盈,魏郁扶了下镜框,离近了看。

“你是那个鸭子?”魏郁指着唐捐,脱口而出。

“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唐捐将额前的碎发全拢在脑后,离魏郁又近了些。

魏郁八字眉拧着,喉结乱动,半晌才吭声:“你是唐主任的儿子?”

“唐捐,魏院长好。”

唐捐身子一欠,魏郁急忙往后躲。

“我跟你不熟,找我有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我带魏院长去个地方。”

桑莆隔壁老街的程家糖水铺,唐捐没想过它还在。店面还是十来平,墙上刷了奶油色的漆,门口还放着一条长板凳,中间都凹了下去,靠街边支着一把红色的遮阳伞,底下是张四方小木桌,四把带靠背的竹藤椅,唐捐捡了个向北的位置,点了两碗小吊梨汤,还是青花瓷碗和汤勺。

“你有事就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魏郁解开快要被肚皮撑爆的西服扣子,根本没看桌上的东西。

“魏院长辛苦了一天,特地给你点的小吊梨,润润嗓。”

唐捐把青花瓷碗挪到魏郁眼前,还是捧着一张笑脸。

魏郁皱着眉,拿起勺子眯了一口,问到底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父亲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死无全尸。”唐捐喝了一口汤,勺子抵在嘴唇上,仰着头问。

“啪”的一声,勺子落地,唐捐瞥了一眼,招呼老板再拿个勺子,说有人年纪大了,手脚不稳,多担待。

老板认出了魏郁,说魏院长年轻时经常在他们家喝糖水,打碎一两个勺子不打紧的。

魏郁脸颊肌肉颤抖,冲老板点了下头。

“我不清楚。”魏郁缓过神后的第一句话。

唐捐端起碗,一口闷了碗里的汤,咬到了梨,嚼了,咽下。

“那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常年混迹于同志酒吧?”

魏郁眼珠子一动,抬了头:“喜欢男人又不犯法。”

也是,老子都好这一口,儿子怎么能不紧跟其后呢。

“吸毒违法你知道吧?”

魏郁脸一下冷了,让他不要信口雌黄。

唐捐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那个视频,杵在魏郁眼前。

“你跟踪他?”

“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唐捐收回手机,冷着脸问。

“我真的不清楚。”

“堂堂北大高材生,玩男人,吸毒,这两样随便丢出去一个都可以让他成为顶流,魏院长如果愿意,我自会拼劲全力满足你这个要求。”唐捐握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

“你不要太过分。”

唐捐笑了,过分,屁事还没做呢,过分你大爷。

“你说我父亲轴,不然也不会死无全尸,你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在医院被人砍,一周后那人死了,他莫名其妙成了犯罪嫌疑人,刑警队还没审完,他就签了认罪书自杀了,我母亲刚去看了他的尸体,当天晚上他的尸体就被大火烧成灰烬,审问记录也被烧了,什么都没了,最后落个畏罪自杀。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里面的猫儿腻,而你却说一点儿都不清楚,骗鬼呢。我告诉你,如果有生之年不能替父亲洗刷冤屈,我不介意拉上几个垫背的下去陪他。”

魏郁不知何时拿起了勺子,在碗里搅弄,边搅边说:“当年你父亲给李拓的母亲开错了药,导致人家病情加重,我让他给人赔礼道歉,他死活不肯,跟我犟,说他没开错药,后来李拓就跑到医院要杀你父亲,幸亏老方眼疾手快夺了刀,不然,哎,可惜也没活多久......”

“不可能,我父亲从医十几年,不可能开错药,你骗我。”唐捐头皮“唰”地一紧,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是。

魏郁放下勺子,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还有事,走了。”

魏郁走了,唐捐身子往后一靠,椅子吱吱扭扭地响,魏郁肯定在骗他,父亲开药相当谨慎,接了疑难杂症,总是熬夜看书想治疗方案,不可能犯开错药这种低级错误。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那说的那样,那父亲找江凌做什么,魏郁肯定知道真相,而这个事情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他不会守口如瓶。

太难了,唐捐仰起头,黑夜慢慢爬了上来,一道残月挂在枝头。

店里人慢慢多了,有结伴而行的学生,也有刚下班的小情侣,耳边嗡嗡直响,唐捐不想听,也不好意思赖着,找老板付了钱,往地铁口走。

忙活了一个多月,唐捐觉得自己特没用,什么也没查出来,从书房的架子上拿了嵌有父亲照片的相框抱在怀里,窝在沙发三角区抹眼泪,嘴里一遍一遍嘀咕着对不起,说自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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